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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平今年由于内外部环境的变化,主要指数呈现了震荡下行的趋势,站在当前时点,我们认为过去的一个季度和未来的一个季度,可能是中长期市场转折的关键时刻。首先,从稍微长一点的宏观环境来看,我们认为现在处于新冠疫情冲击带来的宏观脉冲周期的尾声。事实上,中美主要经济体从2019年以来进入一个库存周期的经济恢复期,但是2020年初新冠疫情导致的生产消费突然中断,以及后续欧美各国政府天量货币和财政政策带来的经济迅速反弹回升直至今天的大通胀以及后续可能的衰退,构成了一个最近10年最大的宏观脉冲波动周期。上一个类似的宏观脉冲是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随着中国经济今年下半年加速去库存和美国通胀逐步见顶,我们认为明年上半年,中国有望重回复苏周期,而美国可能比我们滞后半年到一年,但是总体上看,新冠疫情带来的宏观脉冲周期波动趋向尾声,新的经济周期正在孕育。回到股票市场,我们看到主要指数和行业呈现梯次见顶的节奏,最早见顶的是TMT和医药行业以及创业板指数,在2020年7月,之后沪深300指数和港股在2021年3月见顶,然后产业变革最大的新能源行业2021年11月见顶,最后中证1000和国证2000为代表的中小盘指数2022年7月见顶。主要板块的梯次见顶,一方面是反应各自的产业趋势和景气周期,但是也都受到了整体宏观和流动性环境的影响,大量优秀公司和行业已经跌幅超过50%甚至70%,下跌时间已经达到12-18个月甚至24个月,基本上已经较为充分的反应了经济下行周期和流动性收缩周期的盈利和估值双杀,因此我们认为与过去梯次见顶相反,随着经济和流动性周期逐步迈入新的周期,股票市场的行业和主要指数可能梯次展开从反弹到反转的复苏行情。具体到投资策略,我们一直聚焦中国的创新类资产,而这背后亦有坚实的宏观基础。第一,中国的财政克制,宏观杠杆收缩和减税降费结构性改革,将在未来的中长期复苏中带来巨大的改革红利。其次,注册制和科创板的推出,使得大量的创新类企业上市,给资本市场提供了大量成长中早期的优秀公司。最后,中国具备统一大市场和巨大的规模效应、工程师红利、制造业集群优势,有望成为全球制造业和部分科技创新的引领者。回望美国70年代的大滞胀时代,虽然标普500指数十年没有涨,但是创立于1971年的达斯达克指数,在经历了1973-1974年的下跌之后,在1976年创出新高,并开启了纳斯达克的传奇之旅。而制造业二次升级的日本,其日经225指数也在1973-1974年的回调之后,在1976年创出新高并开始了十年的牛市。今天科创板和注册制提供大量优质公司,以及我们在汽车、电子、生物医药、材料、航空航天、软件等行业的崛起,其制度背景和产业背景与70年代的美国经济和日本经济有着极其类似之处。而同样,走出滞胀周期最终有赖于在供给端的效率提升,而中国的制造业升级,从长一点的周期来看,可能给全世界提供了供给端效率提升的窗口和机遇。基于以上的判断,我们认为现在正处于新旧经济周期的交替之中,希望往往孕育于绝望之中,4月中国经济加速见底之后,我们可能经历2个季度的去库存周期带来的二次探底。我们认为随着未来房地产的见地逐步平稳恢复,新冠疫情的影响逐步减小,新的经济周期可能缓慢开启,四季度以地产产业链和传统经济为代表的行业可能率先企稳回升,展望明后年,我们更加看好电子、汽车、生物医药、航空航天、新材料、软件等行业的结构性升级,并且对于新能源行业的可能的分化中的新机遇也会保持关注,我们会在四季度依然保持较高仓位,逐步增持未来经济结构变迁的主要方向。嘉实基金肖觅:宏观经济有坚强韧性把握五大主线逻辑投资机会嘉实基金大周期研究总监 肖觅A股市场自今年4月底反弹升至3424.84点后开始持续震荡,至今反复在3000点附近徘徊,散点疫情案例和全球能源价格波动是影响今年上半年市场表现的主要外生因素。一方面,上半年疫情出现了反复,但目前管控措施更加科学有效,反应也更加迅速,因此疫情因素仅为短期扰动。疫情终将过去,线下服务业也终将回归常态,相关行业前期被压制的需求也将集中释放,带来居民收入改善、就业好转、景气上行从而使得消费全面复苏。另一方面,全球能源价格波动主要是受供给不足、国际地缘冲突以及气候异常等因素,能源出现价格显著上行,并且在全球范围看能源供给不足是长期问题,因此大能源板块具有继续发展的动力。从权益市场来看,我们对整体市场并不悲观,市场大概率以结构性机会为主。结合流动性相对宽松的环境看,市场出现系统性风险的可能性不大,具体到市场内部结构,当前时点各产业链基本面和估值具有较大差异,市场大概率以结构性机会为主。权益市场中有相当明显的、体量巨大的结构性机会或者说中长期定价错误,一般意义上的权益型公募基金完全可以在现在的市场中找到足够多的标的,在下行风险可控的同时,构建出一个在未来三至五年仍有足够丰厚年化收益率的组合,为投资者持续创造回报。具体到投资配置来看,五大投资线索机会值得把握。第一类机会来自于受市场过度悲观影响的银行、房地产以及互联网行业估值目前都极为便宜,即使以非常谨慎的假设测算也仍有可观的潜在回报,一旦基本面改善就足以驱动显著的反转机会。第二类机会来自于景气度,目前市场中新能源汽车、半导体设备材料的国产化、信创等部分产业仍然处于高景气或景气上行的阶段,以元宇宙、人形机器人、基因治疗等创新型产业处于萌芽期或爆发前期,在估值合理的情况下可以关注并参与产业链趋势下的中长期机会。第三类机会受益于疫后复苏,航空、酒店、餐饮等线下服务业,将出现阶段性需求集中释放的情景,在疫情复苏后将较高概率的出现基本面改善,相关需求将恢复正常。第四类机会是港股市场具有非常明显的机会。港股市场估值已迎来近年最低位置,多数行业板块也已是历史最低估值水平,且港股市场主要公司质地十分优秀,已经具备非常好的风险收益比。最后,坚定看好快递行业的长期发展。长期来看,快递行业在末端有规模经济近乎无上限的特征,集中度的提升也意味着行业中最优质的公司会拿到非常大的市场份额,并具备很强的定价能力,最终实现可观的盈利体量并取得丰厚回报。短期来看,需要关注行业竞争格局的变化,在终局达到之前行业将面临一定波动,寻找未来赢家是行业关键。需要强调的是,快递行业是基础服务,随着成本的不断推薄会渗透到更多商品品类中,由此将衍生更多服务性需求,未来增长空间巨大。鹏华权益投资三部总经理、投资总监闫思倩:A股已经具备性价比看好三大主线鹏华权益投资三部总经理、投资总监闫思倩3季度,全球股市承压,A股也在内谨外忧的情况下进一步下探。当前是今年股市第二个难熬的时间点。全球通胀持续,海外经济衰退,美联储加息和美元升值成为主基调,俄乌局势扑朔迷离。在海外众多扰动之下,国内疫情小幅反复,经济触底但恢复力度不足,上证指数再次临近3000点。总体来看,当前全球比较中,通胀以及经济基本面压力更大在海外,国内经济依然有相对优势。中国十分重视国内经济的稳定,整体政策面偏向宽松而不是紧缩。但科创50指数估值又创新低,创业板指数动态估值也回到40X,历史上仅2013年之前和2018年动态估值到过40X以下。A股已经具备性价比。预计十月之后,市场几个核心问题有望迎来转机,1是美联储加息很难更鹰,11-12月加息幅度开始下降。2是外汇预计在7以上区域见顶;3是国内货币政策再次宽松;4是国内基建、地产软着陆等政策支持;5是三季报业绩预计仍有景气行业超预期。未来看好三大主线:一条主线是:受益于通胀回落的中下游环节。过去几年,随着发达经济体货币的定量宽松,全球通胀愈演愈烈,美欧等国家CPI数据持续高企。疫情也进一步加剧了全球通胀的情况。俄乌冲突提升了全球能源价格与农产品价格,能源和农产品价格上涨进一步推升通胀。过去2年路透全球大宗商品价格指数CRB也上涨126%。抗通胀成为全球最重要挑战。随着美联储加息,预计通胀将见顶回落,展望未来2年,全球通胀缓解,上游大宗、能源,农产品等价格有望稳中回落,过去2年受益于涨价的上游、能源等环节利润增速将转降,中下游有望迎来利润修复。尤其高景气行业,下游需求增长快,中下游受益于盈利恢复,将迎来基本面的快速增长。第二条主线是,时代主题带来的趋势性机会:如新能源、碳中和,军工和半导体设备国产化等时代主题。为应对大环境的变化带来的挑战,电力与能源体系、储能、光伏、风电未来成长空间依然很大,碳中和目标不变。新能源相关子行业已达11个,上下游细分赛道链条较长,仍有很多优质的细分赛道具备较好机会。看好高增长、低渗透率且渗透率提升快的细分行业。例如,海外户储需求今年是翻2倍爆发式增长,预计高增长还能维持2-3年。新产品如微型逆变器,目前渗透率很低,今年年初至今行业翻倍增长,预期未来该产品渗透率将持续提升。俄乌冲突带来军工、半导体国产化机遇。随着国产半导体晶圆厂扩产落地,预计设备国产化速度将加快。第三条主线是,科技创新领域的新突破。智能驾驶、人形/工业机器人等行业技术创新不断突破。智能驾驶法规方面,国内L3正在试点,随着法规落地,智能驾驶渗透速度预期加快,无人驾驶芯片、激光雷达、华为造车产业链等进步非常快。随着Tesla发布人形机器人,小米、小鹏等国内互联网及车企也开始发力,工业机器人及未来提供简单家务的人形机器人应用预期提升,未来应用空间较大。建信基金权益投资部执行总经理陶灿:致力用专业能力为投资者赚取长期稳健回报建信基金权益投资部执行总经理 陶灿今年以来,资本市场跌宕起伏,先后经历了国际地缘冲突、全球流动性紧缩、能源危机、疫情反复等各类因素的冲击,A股公司遭遇基本面业绩和情绪面估值的双重下挫,全年的投资体验并不佳:A股非金融的盈利增速从前两年的30%以上回落到小个位数,用股债性价比指标衡量的A股风险溢价水平已经达到了历史极值位置。在如此复杂的市场环境中,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厘清主要矛盾、坚持投资理念、把握核心方向。复盘过去几年,资本市场曾经热烈追捧过中国的核心资产,从龙头白马开始带动产业链繁荣、并加速更多公司的成长、也引发了市场的关注,赛道投资于彼时兴起。“吃药喝酒”带来了一大波居民财富的入市、也推动了同业机构的大发展。参考历史经验和产业发展的规律,站在当下向后展望,我们认为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浪潮仍然是未来中长期最值得重视的方向。尤其从全球视角来看,中国制造业的竞争优势仍然非常突出。宏观层面,随着产业链横纵向的协同发展、产业集群效应的提升,我们观察到中国制造业的企业盈余占比在逐步提升。而且更重要的是,与历史认知相比,中国制造业的竞争优势已经不仅仅是来自人口红利的“廉价劳动力”优势。中国用人成本持续提升,从绝对人工成本看中国已经超过马来西亚等一些新兴市场国家,可以认为人口红利在刘易斯拐点之后逐步消退。但工程师红利开始接续,中国的整体优势开始通过更高的资源组织效率和劳动生产率体现出来。“效率提升”,这是人口周期和产业周期发展到当前阶段出现的最好的共振效果,也是我国经济未来能够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素内涵。产业层面,我国在关键领域面临“卡脖子”压力,部分产业链关键环节亟需突破。但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我们也观察到全球产业格局发生了深刻变革:国际竞争加剧、供应链安全要求提升、气候变化与资源条件约束要素配置、新科技革命催生新产业革命等。多重因素在加速重塑全球产业链格局的结构与形态。对中国制造业来说,自上而下可以拆分为两方面的机会,一是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二是战略新兴产业的发展壮大。今年汽车行业的投资机遇给市场举出了鲜活的示范样例。当然,这也对资本市场投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核心是能够下沉到企业经营和技术创新的前沿、能够理解关键技术的演进和规模化生产的进度,这样才能充分把握行业景气的变迁、把握时代发展与行业腾飞的最大Beta。从建信基金的角度,我们把产业发展尤其是产业集群效应与区域经济发展结合起来,以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为例,我们观察到区域之间已经开始体现出鲜明的产业集群特点:上海的半导体、常州的锂电池、宁波的汽车零配件、义乌的光伏、合肥的汽车制造等,中国制造业已经在中观层面实现了产业和区域发展的共振,政策环境、区位优势、一体化布局等也是建信基金目前研究制造业时新增考量的重要因素。微观层面,我们尤其重视中国制造业专精特新体系下的具体投资机会。尤其在科创板设立和注册制推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初显成效的背景下,A股扩容明显、新兴产业占比提升。机构投资者的研究覆盖程度相比当前资本市场的容量仍显不足。建信基金通过数量化工具为主动投研提供了平台支持、用“量化+人工”的方法捕捉更广范围内存在的投资机会,并通过研究团队的深入挖掘寻找超额回报。结合当前市场环境,虽然诸多负面因素压制了投资者情绪,但我们认为当前环境和今年4月时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一是经济基本面和上市公司盈利基本面都不会进一步大幅下挫、反而存在悲观预期向上修复的可能;二是流动性预期及估值情绪演绎达到极致,尤其是中美货币政策的缺口,未来在中期维度上将走向收敛、当前市场定价逻辑存在逐步反转的可能;三是通胀环境已经开始出现结构变化:PPI-CPI的差值正在快速收敛,虽然国外通胀压力短期难解,但国内的成本扰动正在消退,企业经营中现金流与利润率的修复可期。因此在当前位置上,我们判断市场不存在系统性风险,A股趋势性机会需要等待盈利基本面的反转和国内外因素的共振。但至少在四季度,我们应当做的是开始积极寻找结构性机会、将配置方向开始向中长期看好的主线上迁移。我们重点提示三条思路:一是受益于成本下降、经营修复、盈利能力改善的高端制造业公司,关注国防军工、风电及部分汽车零部件;二是关注自主可控逻辑持续强化、“卡脖子”关键领域力争突破的重点产业核心环节,包括半导体材料、专用设备、信创等;三是中国优势进一步扩大的优秀产业方向,尤其关注下一步演进的新的技术方向,比如新能源汽车从电动化走向智能化、从国内市场走向国际市场,再比如光伏产业关键技术变迁可能引致的产业链格局变化、以及在此过程中应对国际竞争和不利环境的能力等。整体上,在当前位置上建信基金并不悲观,我们会从“大制造”的视角出发、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充分结合、主动研究与量化支持相互呼应,在纷繁复杂的市场波动中,致力用专业能力为投资者赚取长期稳健回报。长城基金权益投资部基金经理陈良栋:无平不陂,利涉大川长城基金权益投资部基金经理陈良栋基金报的朋友们好,我是长城基金的陈良栋,很高兴能够在国庆节期间给大家做一些分享。十月启程,A股投资也走到了今年最后一个季度。我认为,2022年会是中国金融史上非常特殊的一年,许多基金管理人都在反复经历市场的“毒打”,纵有一路风刀霜剑,但是期间关于投资的反思和突破也颇具意义。截至前三个季度,市场总体上是V型反弹后再次震荡寻底的走势。1-4月,导致市场探底的因素主要是国内疫情趋严和宏观经济下行压力增大、海外美联储超预期加息和俄乌冲突黑天鹅事件,内外环境皆紧导致市场恐慌滋生,进一步加剧了杀跌。5、6月份的反弹,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于上述因素趋于和缓,市场预期大幅好转,央行对资金面的呵护相对更利好新兴成长风格,这一轮反弹以光伏储能、新能源汽车、军工等为代表的高成长赛道为主。7月以来,一方面市场有消化反弹的需求,另一方面宏观环境进入了新一轮窗口期。国内疫情有所好转但时而反复,经济复苏处于方向确定但节奏不定的状态;海外的加息预期虽已被市场有所消化,但是高通胀已经扩散到全球多国,市场对海外的预判也从通胀走向经济衰退;尤其在近期,国际环境摩擦加剧,全球能源格局正在重塑。因此,7月以来市场虽然也在震荡寻底,但是大环境却不同于1-4月,这一轮调整中市场混沌多于悲观,更多是战略性收缩,等待环境进一步明朗后再做布局。这也加大了我们的投资难度。不过,我从业至今已经超过10年,投资框架已经比较稳固。我的投资理念是,做中观维度下的产业趋势投资,在好产业趋势基础上,深度研究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律,再力争从中挑选优质的标的进行投资。我比较认可“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好的产业趋势就是巨人的肩膀,行业大势对于个股业绩的贡献很可观。于我而言,好的产业趋势肯定包括汽车智能化、能源转型、创新药、新材料等新兴趋势,但是,在传统行业中能够形成独特优势的“大行业、小公司”,也是值得把握的产业趋势。同时,在经历了A股市场多轮牛熊转换后,我对市场也心怀敬畏,会承认自己不很擅长通过频繁博弈赚钱,所以会把主要时间精力放在深研行业和个股,将重点跟踪的产业趋势作为投资主战场。有中观产业视角作指导,在今年的起起落落中,我的投资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今年我重点关注了光伏、汽车等短期需求和中长期逻辑都比较强的行业,在5、6月份的反弹中比较好地把握住了机会;我也一直关注消费电子、半导体、创新药这些偏左侧的行业,以及再生材料、生物基材料、生命科学服务这些非常新的领域,静待其趋势兴起。在四季度交易拉开帷幕前,我也想和大家简单分享一下看法。美联储最近的一次加息已经在9月底落地,目前A股主要在等待重要会议召开,国内的重要问题和远期预期将更为明朗。海外方面,随着美国中期选举结束,外围市场环境有望缓和。在这些重磅事件落地后,国内经济复苏的压力有望有所缓解,市场预期也会好转。因此,现在的位置短期会有压力,但是有可能是中长期底部区域。如果国内经济和长期预期拐点出现,传统蓝筹板块可能阶段性比较强势。但从三五年的维度来看,中国处于GDP中低增速、高质量增长、产业升级转型的过程,会有层出不穷的结构性机会出现。易经有言,“无平不陂”,意思是万事没有始终平直不遇险阻的;又提“利涉大川”,意思是如果借助优势,把握时机,那么最艰难之处也可能是最上佳的机会。我想这两个表达,可以相对形象地概括我对现在市场的观点。如果从战略层面,A股投资最有力的支撑就是中国国运,这也是我对A股信心的深源。我们希望高端制造、科技、消费能长风万里送青云,成为中国成长的新动能。但在经济产业转型升级的过渡阶段,传统的中流砥柱如地产、基建等仍然要稳住。新桃与旧符的交错期,新老行业都蕴含好的产业趋势。最后想要分享几个行业层面的前瞻。我们中长期持续关注汽车产业链,现在的汽车产业链神似2010-2020年之间的消费电子产业链,大逻辑是渗透率提升。电动化智能化渗透率提升的周期,加上整个产业链向中国转移的趋势,汽车可能阶段性会有估值和景气波动,但整体有望螺旋上升。光伏、风电、储能需求端很强,不过行业技术壁垒相对不高、技术迭代很快,短期需求驱动,长期逻辑是降本增效。所以在行业景气度的基础上,我更倾向关注能够有差异化的环节以及标的。半导体整个行业的下行周期还没有过去,行业仍然在去库存,而且全球宏观经济的压力也作用于半导体,因此行业还是有比较大的压力,需求端偏弱,今年海外地缘关系时而紧张,对国产替代自主可控逻辑有催化。半导体行业长期空间广阔,明年可能有很好的布局机会,光伏、汽车、军工等高景气行业的需求也能够产生共振效果,提振半导体这些方向的景气度。再次感谢基金报的读者朋友们。祝大家国庆假期愉快!!华泰柏瑞张慧:寒风萧瑟处 枕戈待旦时华泰柏瑞总经理助理、联席主动权益投资总监张慧相比2019至2021年A股市场震荡前行、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投资环境,2022年无疑是折戟沉沙、考验加大的一年,年初至今上涨个股占比不足30%(Wind,截至22/9/23)。站在2022年四季度的起点,我们认为A股市场虽然局面依旧复杂,但中期的投资胜率或已显著提升,投资者需要枕戈待旦,时刻准备应对新的变化。回顾2022年初,我们判断中美将进入货币政策背离期,中国在稳增长环境中需要进行流动性宽松,美联储需要加息以抑制通胀,历史类似环境中A股市场往往反映国内稳增长。但一季度全球局势变化远超预期,年初市场便出现指数持续下行风险,继2018年后大国博弈、地缘扰动再度成为市场黑天鹅,国内新冠疫情复发同样超出预期。4月在稳增长政策“组合拳”下,市场低位回升重新寻找主线,8月起随着国内房地产市场风险发酵,市场再度步入盘整。年内A股市场由普跌、反弹、回踩的演绎节奏如此之快,同时估值分化度仍然较高,使得应对把握的难度较大。回顾2022年前三季度A股市场的波动,我们有如下思考理解:一是挖掘高盈利景气适用性仍然较好,2021年国内已经出现了缺煤缺电、限电限产的新旧能源矛盾,而2022年俄乌冲突更导致全球范围内出现了新一轮能源危机。以2022年A股中报为例,营收、利润增速居前的行业如新能源、煤炭、有色、化工均与能源主线息息相关,尤其是对接全球需求的光伏组件、能源金属等细分行业,传统能源相关的煤炭、石化、油运也老树新花,而这些行业也多数跑赢宽基指数,同时通信行业中的光纤光缆、家电行业中的家电零部件等也在新能源领域挖掘第二成长曲线,能源景气主线的外溢带动了相关个股表现,我们把握挖掘了部分新能源领域的投资机会。二是景气反转同样不容忽视,站在2021年底,我们比较认可的油运、养殖、出行链等方向也取得了不错表现。三是坚持主动有为,勇于走出舒适圈。中国仍处于高质量转型期,政策对于高端制造,尤其是专精特新小巨人的扶持力度日益增强,新兴产业的成长过程会造就一批从小做大、从大做强的企业。面对A股市场的变化,我们仍然坚持主动学习,通过挑选、追踪、更新具备成长潜力的企业,构建符合框架与理念的投资组合。展望2022年四季度,当前市场的估值重新回到有吸引力的区间,结构性业绩分化,风格处于拉锯期。我们认为宏观环境的扰动可能依然存在,但仍然充满信心。尾部风险主要来自大国博弈和海外经济衰退,这样的故事与2018年存在一定相似性,国际局势的动荡更使得风险偏好持续降低。而国内则要继续应对房地产下行风险,居民部门的消费、投资等行为已经受到相关影响。但即使尾部风险出现,从两年到三年的时间维度上来看,投资的胜率或是在不断提升的。我们信心的最大来源仍是A股市场的估值水平与盈利增长、流动性的匹配度,沪深300为代表的宽基指数估值已处于历史偏低水平,并且流动性仍处于相对宽裕环境,股债大类资产的性价比处于对股票有利位置。政策方面,由于出口增速逐步回落,对于就业、流动性、经济增长的贡献都在边际减轻,人民币贬值压力也出现增强,因此稳定消费、地产为代表内需的必要性逐步增强,地产的中期风险在“保交楼”等政策发力下逐步缓解,国内仍具备较好的增长潜力。我们认为四季度的投资要兼顾宏观情景假设与行业景气变化,尤其是关注重大事件及时间节点的扰动。具体的投资机会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一,全球能源危机的演变尚不明朗,能源结构的重构或许刚刚开始,光伏、储能和海上风电的景气延续性较好,电力运营值得关注;二,俄乌冲突使得逆全球化进程可能加速,国产替代或是未来数年确定性内需的来源之一,以半导体设备与材料为代表的各领域国产化进程方兴未艾;三,与国内经济弱相关,能够应对潜在宏观波动率放大的一些行业,比如军工、油运、黄金等,其中的优质个股或能够作为较好的底仓补充;四,国内稳增长和疫后修复相关的领域,如白酒、消费建材、医疗服务、机场、酒店等,一旦经济预期修复有望受益。但考虑到当前疫情反复和经济复苏的曲折性,行情可能会伴随预期波动呈现起落。面对百年未有之变局,作为实体经济的晴雨表,2022年前三季度的A股市场也呈现出一波三折的行情态势。但我们对于今年四季度和2023年充满信心,面对愈发复杂的投资环境,我们将全力寻找优质公司、深入挖掘市场机会,力争为投资者实现资产的保值增值,以时间为伴,育投资之花。财通基金金梓才:扫描A股,锚定市场新主线财通基金 金梓才在流动性宽松叠加弱复苏的宏观环境的背景下,我们认为,市场可能不会出现大幅的下调风险。因此,我们对市场保持相对积极乐观的态度。流动性方面,今年二季度以来,货币和信用是双向宽松的,宽松的基调是延续的,加之最新的降息政策,我们认为,未来流动性上的宽松状态或将得以延续。景气度方面,近期,无论是欧美还是我国,整体上都处在通胀的背景下。今年,国内外的CPI都比较高企,大宗商品在经历了去年大幅上涨的趋势后,有所回落,带动今年的PPI下行。今年7月以后,出口链条的一些细分方向出现了明显的景气回落。因此,我们认为,今年下半年乃至明年上半年,PPI可能是持续下行状态,大宗商品的涨价高峰期或将过去。然而,能源价格的上涨传导,使农产品以及食品价格都出现了相较去年的明显涨幅。我们认为,在CPI的各个方向上,今年或将出现明显的涨价因素。综上,随着时间的推移,CPI-PPI剪刀差或将持续收敛,其中,CPI的向上动力可能会更强。我们认为,上述现象或是今年宏观和流动性方面可能存在的最大变化。如果看未来半年到一年,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稳增长措施出台,国内各个行业还有较大的上行空间。具体到下一阶段,我们依然比较关注如下三个行业方向。第一个行业是我们从去年四季度开始一直比较关注的方向——生猪养殖。去年四季度以来,从期货和现货的角度上看,生猪价格总体上有了明显的上涨。相较去年四季度,今年的价格出现了翻倍以上的涨幅。这个现象的主要逻辑在于供给收缩带来的涨价,即供给端的原因占主导,需求端的逻辑并非最为重要。今年4月,在达到历史性的拐点以后,直到现在,猪价仍然出现了100%以上的涨幅。往明年看,我们认为,母猪的补栏意愿可能较弱。这一轮猪周期与以往的猪周期相比,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供给方对猪价持续高企的预期较弱,因此仔猪的价格和母猪补栏的情绪也偏弱。这种偏弱的局面,不仅出现在大规模的养殖集团,也出现在中小型的养殖户之间。我们认为,在补栏意愿偏弱的情况下,明年的供给可能不会有明显的增加。其次,这一轮的去产能幅度较大,总体上今年消费端的需求仍然处在低位,而且猪瘟等疫病仍然持续存在,困扰行业长期补栏的积极性。我们认为,明年的需求可能会比今年稍好,但明年的供给扩张或不会如大家所想的一样剧烈。因此,明年的猪价有望继续维持高位,猪企或能保持在相对盈利区间内。目前,整个产业链上的股票价格,没有来到一个估值高企的阶段,这反映了资本市场对明年预期的相对比较谨慎。综上,我们依然对这个行业维持比较高的关注度。第二个行业是我们近期比较关注的新方向——电力。电力行业可能在过去面临着较多的不利因素,比如成本高企,这不仅是因为新能源装机组件的成本高,还因为传统火电的煤价成本高。短期来看,火电企业的成本端可能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善。另一个不利因素在新能源方面,组件的价格已经维持在一年半的高位,未来也存在较大改善的可能性。随着新能源装机的提升,参考欧美的经验,电网调峰的压力可能会越来越大。在当下国内电化学储能成本比较高的背景下,用传统化石能源为主的机组进行调峰是比较现实的,也是比较快的。加之全行业缺电、限电的事实,因此,总量不足与调峰压力的共同作用或产生了与市场预期较大的差异。过去,市场可能认为电力行业已经没有成长性,现在看来,这个行业可能已经到了新项目审批加快、有明显量增的阶段。我们认为,这是电力行业在最近一个多月里出现的比较明显的变化,它可能不再是没有成长性的行业。目前,一些电力企业同时在承担“绿电”的建设,从长远的角度看,这些企业的“绿电”比例可能会大幅提升,这意味着盈利的稳定性或将增加。随着“绿电”建设的逐步推进,盈利稳定性或将得以增加,成长性的业务占比或将有所提升,那么相应地,这些企业的估值也可能提升。综上,我们认为,电力行业是相对可以重点关注的行业,特别是现有业务以火电为主、但远期业务以绿电为主的企业。需要补充的是,随着今年四季度和明年的硅料投产,“绿电”上游的组件已经在过往两年达到高位,不管从成本端来说,还是从竞争格局端来说,未来可能有一定程度的降价空间。因此,成本也可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总结为三点,第一是电力行业的盈利或出现反转,反转主要靠成本端;第二是审批加速,主要在火电端;第三是远期估值存在提升的可能性。(注:中电联数据显示,2022年上半年火电电力投资完成额为347亿元,同比增长71.8%,火电投资增长趋势明显。)第三个比较值得关注的行业是半导体行业,即半导体设备、材料及零部件等三个方向上的投资机会。最近,国产化设备和材料的走势是比较强劲的,这反映出国产化进程可能在提速,主要反映在半导体领域,具体环节包括刻蚀、薄膜沉积、涂胶显影、清洗等核心的半导体工艺环节。我们认为,未来的两到三年可能是半导体设备和材料的黄金投资阶段。另外,我们认为在β层面,市场对半导体行业景气度的担心可能会相对减少,这有利于具备α的公司变得越来越好,因此,明年的半导体行业可能会触底反弹。汇丰晋信基金陆彬:权益资产价值重估的起点汇丰晋信基金投资总监基金经理陆彬2022年已经走过了3个季度,注定是让我们难忘的一年。A股各大指数均大幅下跌,创业板指跌幅超过了30%。在行业指数层面,除能源相关行业外,不少行业下跌幅度超过20%。按照权益基金收益率中位数数据来看,当前的跌幅已经超过了2018年同时期。数据来源:Wind,截至2022.9.26,创业板指今年以来跌幅30.08%,中信一级行业中10个行业跌幅超20%,权益基金包括Wind普通股票型基金、Wind偏股混合型基金、Wind灵活配置型基金、以及Wind平衡混合混合型基金,上述所有基金今年以来跌幅中位数17.95%,2018年同期跌幅中位数10.55%。市场过往业绩不代表未来表现,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回顾我们年初的观点:当前A股的风险溢价处于历史中枢附近,同时在以“稳”和“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调下,宏观政策有望持续发力,市场外部环境比较温暖,内部结构性机会将会更加均衡。我们在年初的时候明确提出,2022年的投资主线将是“价值回归,优质成长”。从结果来看,我们在年初配置的以房地产为代表的价值板块为我们的投资组合贡献了比较明显的超额收益。在年初的行业调整以后,我们较早开始向“优质成长“进行了切换。但在疫情反复和全球经济波动的背景下,不少成长股尤其是TMT、医药和新能源等行业在二三季度仍经历了持续的风险释放。2022年贯穿前几个季度的全球地缘政治引发的蝴蝶效应,国内疫情和房地产行业带来的各产业链影响,不管在持续性和力度,都超出了年初的预期,大大提升了市场的不确定性。纵使我们看到了一部分产业链和市场的风险,实际规避起来依然困难重重。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深深体会到了在投资当中冷静果断地做到“知行合一”,以及克服“贪婪和偏好“的不易。站在当前,随着市场的调整,虽然投资者情绪较为低落,但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较高确定性、较高隐含回报率的投资机会。经济发展和需求有周期规律,中长期行业空间和企业竞争力也愈发清晰,不少优秀的行业龙头公司,1-2年基本面的确定性和隐含回报率都已经有较高吸引力。当前整个市场风险溢价水平处于过去十年相对高位,风险补偿级别堪比2018年底、2020年3月以及2022年4月底。同时,未来几个季度,在内生的产业周期还有基数效应带动下,不少企业盈利大概率处于复苏和筑底回升趋势。海内外需求强度较弱叠加通胀回落,国内宏观流动性环境预计维持宽松。所以,我们认为当前可能是权益资产价值重估的起点,仓位比结构更加重要,市场的风险溢价有望迎来回归。在结构上,我们会重点关注未来基本面持续变好,同时估值具备张力的行业。站在当前,我们会重点关注四大方向:1)新能源:长期成长空间较为确定,未来3-5年行业复合增速较高,优秀的产业链公司当前估值处于历史较低水平。从基本面和估值角度来看,新能源仍旧是我们成长行业投资的首选。2)计算机:2022年受到需求、交付、成本等因素影响最大的行业之一,2023年或将困境反转,有望迎来订单需求、成本改善以及估值弹性的三击。3)券商:当前估值和盈利错配已在历史极值附近,未来有望受益于整个市场风险偏好的修复。4)出行链:2022年受疫情影响相对较大,同时也有望成为疫后弹性最大的方向。特别是航空板块,有望获得需求和成本改善的双击。","news_type":1},"isVote":1,"tweetType":1,"viewCount":95,"authorTweetTopStatus":1,"verified":2,"comments":[],"imageCount":0,"langContent":"EN","totalScore":0},{"id":668659494,"gmtCreate":1664685610020,"gmtModify":1676537494394,"author":{"id":"4110531690656330","authorId":"4110531690656330","name":"Walden.","avatar":"https://static.tigerbbs.com/d9305a33ceded43e6a928eb1b0b7616d","crmLevel":1,"crmLevelSwitch":0,"followedFlag":false,"idStr":"4110531690656330","authorIdStr":"4110531690656330"},"themes":[],"htmlText":".","listText":".","text":".","images":[],"top":1,"highlighted":1,"essential":1,"paper":1,"likeSize":0,"commentSize":0,"repostSize":0,"link":"https://ttm.financial/post/668659494","repostId":"1100486117","repostType":2,"repost":{"id":"1100486117","weMediaInfo":{"introduction":"追踪海内外最新宏观政策和经济走势,分享来自莫尼塔宏观团队的最新观点。","home_visible":1,"media_name":"钟正生经济分析","id":"70","head_image":"https://static.tigerbbs.com/86f6d9605fc344e28cd4247a93dcdc2b"},"pubTimestamp":1664674529,"share":"https://ttm.financial/m/news/1100486117?lang=&edition=fundamental","pubTime":"2022-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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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0135dfd0a18c15e058312be783380d12\" tg-width=\"1066\" tg-height=\"49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65-70年,财政和货币盲目扩张,孕育通胀走高。</b>随着二战后经济重建告一段落,加上欧洲与亚洲经济的兴起,美国经济增长动能趋弱,但政策层面盲目刺激,导致经济明显过热。1965-1970年,美国实际GDP增速持续高于潜在增速水平,且产出缺口(实际GDP与潜在GDP差值)占潜在GDP的比重高达3-6%。换言之,当时美国经济增速中有3-6个百分点都是政策刺激出来的。这一时期,美国自然失业率在5.6-5.9%,但实际失业率基本保持在4%以内。在当时,财政刺激的角色强于货币。美国联邦财政支出占GDP比重由在1966-68年期间上升了3.2个百分点,赤字率由1965年的0.2%扩大至1968年的2.8%。1968年,美国政府开始担心财政平衡问题,时任总统约翰逊6月签署了“1968收支控制法”,通过加税补充财政收入。而美联储于同年8月“技术性降息”以对冲加税的影响,为经济过热添火助力。</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b7621fa84eb213f441091515980951c\" tg-width=\"1077\" tg-height=\"426\"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1-74年,粗暴的价格管制将“短痛”变为“长痛”。</b>1971年8月,尼克松政府实行了为时90天的工资和物价冻结。但实际上,随后价格管制的范围不断扩大,直至1974年美国政府才完全取消对物价的干预。这期间,除特殊情况外,所有商品和服务涨价都需要经过政府审批。1972年中,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3%以下。这一次价格管制,被视为美国经济史上和平时期政府全面干预价格的一个特例,也被认为是一次失败的尝试。这是因为,限价措施在抑制物价上涨的同时,也严重打击了生产企业的积极性,造成社会商品供应不足,为后来通胀的恶化埋下伏笔。1974年尼克松因“水门事件”下台,新总统卡特上台,价格管制措施逐步失效。略显滑稽的是,尼克松和卡特政府均尝试通过口头“劝诫”来管控物价。例如,卡特刚上台时曾鼓励民众买“便宜货”:“要敢于向他人炫耀,自己专挑便宜货买,并为此感到自豪”。这些劝诫对于管控物价几乎是徒劳的,美国CPI通胀率自1973年4月重新破5%,此后一路上行并于1974年12月达到12.3%的阶段高点。</p><p><b>1973年和1979年的一次粮食危机和两次石油危机,展示了供给冲击对美国物价的破坏力。</b>1973年,前苏联谷物受恶劣天气影响而歉收,继而进入国际市场大量购买粮食,引发了二战以来最为严重的粮食危机。1973年末,美国食品CPI同比增速一度升破20%。1973年10月至1974年3月,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以沙特为首的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宣布,对赎罪日战争期间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实施石油禁运,美国首当其冲。世界银行原油均价由1973年9月的2.7美元/桶,跃升至1974年初的13美元/桶,涨幅接近500%。1974年3-9月,美国能源CPI同比增速均超过30%。1979年初至1980年初,第二次石油危机爆发: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而后伊朗和伊拉克爆发“两伊战争”,导致全球石油产量锐减。世界银行国际油价由1978年12月的不到15美元/桶升,至1979年11月的40美元/桶以上。1980年3月,美国能源CPI同比达到47.1%的峰值,美国CPI同比也随即达到14.8%的顶点。</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368b46087ff151100ed782e7aa94b78d\" tg-width=\"1080\" tg-height=\"41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0-80年,美国标题通胀率持续超调后,通胀预期失控,在工会力量助推下,“工资-物价螺旋”逐渐形成。</b>在CPI通胀率连续多年高于2%、甚至高于5%后,美国居民对物价失去原有的信心,通胀预期上升。当时,无论是美联储还是市场,对于通胀预期的认知和跟踪都比较有限。当下广泛引用的密歇根大学调查和克利夫兰联储模型预期,在1980年前后才陆续诞生。美国最早的通胀预期监测工具是1946年诞生的利文斯顿调查(The Livingston Survey),它总结了来自企业、政府、银行业和学术界的通胀预测。该调查显示,1970年以后美国通胀预期逐渐走高,尤其两次石油危机后,通胀预期也随标题通胀率陡然上升。通胀预期对于物价的反向影响主要通过工资传导:劳工要求涨薪,继而居民的消费能力与企业的成本压力上升,同时促成物价上涨,即形成“工资-物价螺旋”。<b>尤其是,1970年代美国工会力量庞大,工资诉求的传导较为通畅:</b>据美国劳工统计局(BLS)数据,当时美国工会成员占社会总雇员的近三成,每年发生千人以上罢工运动高达200-400起(2000年以后这一数字已常年低于30起)。1976年中至1978年中,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7%左右,但美国非农非管理人员平均时薪同比增速达到6-8%、持续高于CPI通胀率。工资上涨的粘性阻碍了通胀的进一步回落,并为后来通胀的反弹做铺垫。</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a062f9510e45fda47f5e682ec9ba17b\" tg-width=\"1080\" tg-height=\"45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0-79年,美联储的政策应对较为消极,持续“落后于曲线”,未能有效遏制通胀。</b>1980年以前,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走势呈现较强同步性,体现了美联储在较长的时间里都在“落后于曲线”、“追赶曲线”。1969年5月,在通胀率破5%后的第三个月,美国政策利率才开始明显上升并超过通胀率3个百分点以上,此后通胀率保持上升了半年左右才开始回落。1973年下半年,美国通胀率仍在上升的情况下,美联储迫于经济压力而降息,继而通胀率加速上升。1978年,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率基本持平,并保持亦步亦趋地上升,直到1978年12月,联邦基金月率升破10%并高出通胀率1个百分点,但很快政策利率又开始落后于通胀率。后来,当美国政策利率显著高于即期通胀率后,通胀才明显回落,美联储在遏制通胀方面才算拥有了主动: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大幅升息抗击通胀;1981年中,美国政策利率到达19%以上的高峰,同年10月CPI环比和同比同时下降;此后联邦基金利率持续高于CPI通胀率4-9个百分点不等,通胀率持续回落。</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07eeb51701422548c5e1b935b53479d\" tg-width=\"1080\" tg-height=\"41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2、美联储的“ 过” 与“ 功”</b></p><p><b>1970-1979年,美联储紧缩不够坚决,原因既包括对通胀与货币政策的关系认知不足,也包括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缺失。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视为己任,坚定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此后,美联储在较长时间里致力于稳定通胀预期,重塑了美联储的信誉。</b></p><p><b>2.1、美联储犹豫的原因</b></p><p><b>1970-1979年,美联储持续“落后于曲线”,原因是多方面的。</b></p><p><b>首先,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是“非货币现象”。</b>当时,美联储对于高通胀的成因出现分歧,并倾向于认为通胀主要由非货币因素造成,继而货币政策选择消极应对。例如,1970年,伯恩斯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工会力量引发了成本推动型通胀,继而主张动用“收入政策”调控,而不愿收紧货币供给。这也推动了尼克松政府后来实施的工资和物价冻结。1974年,伯恩斯又认为,“不恰当的财政纪律”是导致通胀的主因。</p><p><b>其次,美联储在当时的首要目标是“充分就业”而非“物价稳定”。</b>1970年代以前,凯恩斯主义理念主导货币政策逻辑,美联储专注于总需求管理,并坚信菲利普斯曲线(失业率与通胀的负相关性)的存在。因此,美联储将货币政策的首要目标落脚在实现“充分就业”,希望维持较低且稳定的失业率水平,继而当失业率上升时,货币政策的天平更向就业市场倾斜。当“滞”与“胀”同时发生时,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不会继续恶化。例如,1978-79年米勒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只要失业率在充分就业水平之上(5.5%以上),货币宽松就不会加深通胀。</p><p><b>最后,美联储决策还受到政治因素影响。</b>1970-1978年担任主席的伯恩斯、以及1978-79年任职的米勒,均受到时任总统的影响而缺乏独立性,在平衡通胀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摇摆不定。事后来看,1970年代美联储对通胀的容忍可能正是执政者所希望看到的:一方面,执政者不希望美联储因遏制通胀而破坏经济增长、影响选票;另一方面,较高的通胀也被视为一种隐性的税收手段,因名义工资上涨提高了整个税收体系的累进程度,使财政收入大幅上升。数据显示,美国个人所得税占GDP比重在1969-70年、1974年以及1979-83年的高通胀时期,均有明显上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85870c4ece63c7cae63758bc6db5a828\" tg-width=\"1080\" tg-height=\"421\"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2、沃尔克时代的功绩</b></p><p><b>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为己任,坚定地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虽然“制造”了经济衰退,但也最终战胜了通胀。</b>1979 年8月,沃尔克就任美联储主席,其采取了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货币学派”观点,其领导的美联储更加明确了货币政策对于物价稳定的核心地位,并将货币供给(M1)增速纳入货币政策目标,继而大幅加息,使联邦基金利率高于CPI通胀率,以达到控制货币供给的目标。1980年3月,沃尔克曾实施了一次不甚明智但短暂的信贷控制试验(“特别信贷限制计划”),以期减缓加息幅度,但随后又重启货币政策紧缩,并最终在1981年中将联邦基金利率一度推升至20%以上的峰值。大幅加息虽然带来了经济衰退,但最终帮助通胀回落。</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ab3004dd4948baa80533fe718adebaf\" tg-width=\"1080\" tg-height=\"42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此外,在沃尔克和格林斯潘时代,美联储建立了新的“名义锚”,以稳定通胀预期并重塑美联储的信誉,这也是日后美国物价回归长期稳定的重要背景。</b>1980年代,在经历“大滞胀”后,原本的物价稳定预期遭遇严重损害。即便在沃尔克时代,美联储明确了货币供给目标、坚定地提高了利率,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仍受质疑。公众并不清楚美联储能否长期保持对通胀的重视,并有能力影响中长期物价走势。因此,沃尔克和其下任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更致力于重构稳定的通胀预期,使其成为货币政策的“名义锚”,最终重新树立货币政策的可信度。</p><p><b>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沃尔克战胜通胀的经历是良好起点,而后美联储由货币供给目标转向“隐性通胀目标制”。</b>实际操作中,美联储同时盯住“增长缺口”和“通胀预期缺口”,事实上通过泰勒规则制定政策利率,追求稳定的中长期通胀目标,实现稳定的经济增长。在通胀预期管理上,美联储通过债券收益率变动来监测通胀预期,同时加强与资本市场的沟通,增强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与市场预期的稳定性。沃尔克时代后的货币政策框架,在物价稳定方面取得了长期性成果,造就了后来的大稳健时代(Great Moderation,1984-2007年)。</p><p><b>03、“ 软着陆” 与“ 硬着陆”</b></p><p><b>1970-80年代美国共出现4轮经济衰退,这是高通胀、高利率和供给冲击共同作用的结果。高通胀对于消费产生直接的抑制作用,并驱使美联储加息、进一步抑制投资。因此,衰退的程度取决于通胀的严峻性以及货币政策的应对,实现“软着陆”的条件是较为苛刻的。</b></p><p><b>3.1、经济衰退的三大推手</b></p><p><b>按照美国国民经济研究局(NBER)的划分,1970-80年代美国经济共出现四轮衰退:</b></p><ul><li><p><b>第一轮是1970年1月至11月(11个月)。</b>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69年的3.2%下滑至1970年的0.2%,但经济几乎没有萎缩。而美国失业率却显著攀升,由1969年12月的3.5%升至1970年12月的6.1%(阶段高点),在此后的24个月里均保持在5%以上。</p></li><li><p><b>第二轮是1973年12月至1975年3月(16个月)。</b>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73年的5.6%断崖式下滑,曾连续5个季度同比萎缩,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达2.3%。美国失业率连续31个月高于7%,由1973年10月阶段低点的4.6%,一路走高至1975年5月的9.0%,此后缓慢下降。</p></li><li><p><b>第三轮是1980年2月至7月(6个月)。</b>美国实际GDP环比折年率于1980年二季度大幅萎缩8%,不过同比仅萎缩0.8%。在这一时期,美国失业率由6.3%最高升至7.8%。1980年下半年,美国经济立即开始复苏,四季度GDP环比大幅上涨7.7%,失业率于8月开始回落。</p></li><li><p><b>第四轮是1981年8月至1982年11月(16个月)</b>。美国实际GDP曾连续4个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萎缩2.6%。美国失业率在1981年8月开始从7.2%的阶段低点显著回升,同年11月破8%,1982年11月达到10.8%的峰值,此后缓慢回落,1984年2月才降至8%以下。</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3377c7b4f0d061e8d18147cc001a54a\" tg-width=\"1061\" tg-height=\"48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b>衰退推手之一:高通胀。</b>比较当时的经济与通胀走势,二者呈现出十分紧密的相关性:<b>美国经济衰退发生的节点,均对应CPI通胀率上升或触顶的时候。</b>例如,1970年CPI通胀率触顶时点,恰好是失业率反弹与经济衰退的开端;1973-75年,这一轮失业率反弹和经济被认定为衰退的时点,都在CPI通胀率破8%以后;1980年初,当CPI通胀率触及14%以上的极高水平时,失业率显著反弹、经济开始衰退。<b>如果衰退发生时,通胀率仍在上升,则美国经济继续下行;只有通胀率回落后,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b>例如,1970年末,直到通胀回落至5%以下,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1975年,当通胀率触顶回落一个季度后,美国GDP环比增速转正、失业率开始下降。</p><p><b>通胀对经济的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消费上。</b>相比政策利率,美国通胀率与私人消费增速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尤其在1980年代,当政策利率大幅跃升时,通胀率已经提早回落,当时私人消费也开始回升,说明通胀缓和对于消费回暖有明显帮助。</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57a3ac9e6b19301fad3ca7e2e88c069\" tg-width=\"1080\" tg-height=\"41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衰退推手之二:高利率。</b>整体而言,当时美联储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应是明显的:<b>当美国经济处于过热时,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果可谓立竿见影:</b>如1973年中,美国制造业PMI超过60,美联储加息使“过热”的经济快速降温。<b>当美国经济本身处于下行甚至衰退时,加息则深化了经济萎缩的幅度:</b>如1974年中,政策利率达峰后,美国经济下行速度加快,三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3.7%;1980年3-4月,联邦基金月率达到17%以上的阶段高点后,同年二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8.0%。<b>反之,降息可助力经济复苏:</b>1970年12月,当政策利率降至通胀率之下时,美国经济立刻处于复苏状态;1975年初,美联储降息并使政策利率低于通胀率近5个百分点,美国经济于1975年二季度开始复苏。<b>但是,在通胀未得到有效控制时过早地、不成熟地降息,可能会以“通胀反复+更高幅度的加息”收场,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或延缓本应更早开始的复苏:</b>1974年初,美联储选择降息,但由于通胀继续走高、对经济的负面影响持续,美国经济仍步入衰退;1980年5月,联邦基金月率已降至11%左右(辅以信贷管制),8月美国经济暂时脱离衰退区间,但由于此后通胀反复迫使美联储选择更大力度地加息,1981年美国经济陷入新一轮程度更深的衰退。</p><p><b>利率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投资上。</b>相比通胀,政策利率与私人投资(滞后1年)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1980年下半年,美联储短暂降息,一年后美国私人投资明显反弹;1981年,当美联储重新大幅加息后,一年后的私人投资增速明显下滑,但该时期通胀也已明显回落,说明私人投资对利率走势更为敏感。</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d940f253f486815be3e542cd6e173587\" tg-width=\"1080\" tg-height=\"41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衰退推手之三:供给冲击。</b>1973年和1979年的粮食和石油危机,对美国经济增长造成了多方面拖累,因此都引发了经济衰退。<b>第一,</b>如上文提到,供给冲击抬升了CPI通胀率,消费价格上涨抑制了总需求。尤其是,<b>供给冲击引发能源消费成本上升,并挤占了其他消费。</b>1974年以后,美国能源产品和服务消费占私人消费比重,由冲击前的6%左右上升至7-9%,直到1985年以后才明显回落。<b>第二,供给冲击增大了美国石油进口成本,导致GDP“蒸发”。</b>第一次石油危机导致油价上涨约10美元/桶,1974年美国石油净进口量约为600万桶/日。我们测算,石油涨价通过增加净进口成本对美国GDP的拖累约为219亿美元,拖累GDP名义增速1.4个百分点;类似地,第二次石油危机后,石油净进口成本上升拖累了1979年美国GDP名义增速2.8个百分点。<b>第三,供给冲击引发原材料紧缺,削弱了美国工业生产能力。</b>1970年代的两轮供给冲击后,美国工业生产总指数同比均出现大幅下降。对比两次冲击可以发现,第一次冲击时,美国CPI通胀率较低、而PPI通胀率更高,继而工业生产所受冲击程度更深,这也体现了供给冲击对经济产出的影响更主要地表现在“供给端”。</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baa840667be8378540c48fd32436e79\" tg-width=\"1080\" tg-height=\"43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2、衰退程度取决于什么</b></p><p><b>对于上述4轮衰退,按照GDP萎缩程度、以及衰退时长划分,可分为两次“软着陆”(1970年和1980年)和两次“硬着陆”(1973-75年和1981-82年)。</b></p><ul><li><p><b>1970年“软着陆”</b>的背景是,通胀压力相对有限。当时CPI通胀率最高仅为6.2%,继而美联储也未大幅加息,政策利率最高仅为9%左右。而通胀有限,一方面是没有遭受供给冲击,另一方面也和尼克松政府的价格管制有关。</p></li><li><p><b>1980年“软着陆”</b>的背景是,通胀见顶回落、美联储及时降息。当时美国CPI通胀率一度达到14.8%的历史高点,联邦基金月率曾经达到17.6%,但当衰退开始时,美联储迅速降息,政策利率大幅下降至9%左右时,经济很快开始复苏。</p></li><li><p><b>1973-75年“硬着陆”</b>的主要原因是,供给冲击下,衰退期间通胀率仍在上行,继而政策利率也不得不跟随通胀快速上升(即使政策利率并未显著高于通胀率);</p></li><li><p><b>1981-82年“硬着陆”</b>的背景是,美联储迫切希望遏制通胀,从而采取十分激进的加息措施(联邦基金利率曾达到20%左右),虽然通胀率很快开始下降,但政策利率仍持续、显著高于通胀率,使经济复苏进程延缓。</p></li></ul><p><b>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软着陆”的要求是较为苛刻的——首先,</b>通胀压力不能太大,CPI通胀率或需要在衰退初期及时回落。<b>其次,</b>美联储加息不能过于激进,甚至需要在衰退到来时及时降息。<b>最后,</b>如果政府对价格进行过度干预,或者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那么“软着陆”可能只是暂时的,日后通胀可能反弹、“硬着陆”更难避免。</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c05ee90fc4945e31d8dc59cbb9f3a8c\" tg-width=\"1073\" tg-height=\"36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4、资产价格的线索</b></p><p><b>1970-80年代,高通胀是美国经济和政策的“最大敌人”,因而通胀形势也成为资本市场的风向标。在此过程中,市场对通胀形势以及货币政策逻辑都有一个理解与消化的过程。在1980年以后的“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开始成为资产价格的关键线索。此外,“大滞胀”为经济和市场带来了长期伤痛,继而美元等避险资产在较长时间里表现积极。</b></p><p><b>4.1、美股:通胀是最大的敌人</b></p><p><b>这一时期美股走势由通胀主导,每当通胀率调头向下,美股便立即反弹。</b>1970年7月、1974年12月和1980年3月,对应着美国CPI通胀率的三轮顶点,同时也是标普500指数反弹的开端。这或说明,在高通胀时期,通胀走势是市场最为关注的:只要通胀居高不下,美联储就有继续紧缩的可能,美国经济便受到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共同威胁;而只要通胀回落,即便经济暂时疲弱,市场相信回落的物价有利于经济复苏、且美联储紧缩有望放松,股市便计入复苏预期。</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3acab3e6f335ccd1d9e96b22ddd4750\" tg-width=\"1069\" tg-height=\"51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美股在衰退中期触底反弹,调整幅度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b>在NBER定义的4轮衰退初期,美股均承压,但衰退尚未结束时,由于货币政策预期趋松、通胀压力开始缓和,市场复苏预期增强,美股往往率先迎来反弹。换言之,<b>“政策底”领先于“市场底”,“市场底”又领先于“经济底”。</b>从数据上看,标普500指数的底部均出现在衰退时期内。</p><p><b>不过,美股调整幅度并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b>1970年和1980年的“软着陆”中,以及1981-82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均不超过20%;只有1973-75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接近40%。从反弹幅度看,四轮衰退和美股调整后,美股反弹都是较为强劲的,标普500指数由低谷反弹的幅度均超30%。</p><p><b>其背后的逻辑或许在于:</b>“软着陆”后的市场整体保持乐观,“硬着陆”后的市场虽然没有那么乐观,但由于此前“基数”较低,美股的性价比仍能吸引资金流入。这意味着,无论衰退程度如何,只要找准底部适度“前倾”布局美股,均有可能获得不错的收益。</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64eaafd25fa17da2d93917b48fdcdc5\" tg-width=\"1063\" tg-height=\"50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美联储不是美股“永远的敌人”。</b>对比1970年后和1980年后的美股表现,即便1980年后美国CPI通胀率更高、美联储加息更为激进、衰退程度也不弱,但美股的整体表现显著好于1970年代。1970年代,标普500指数在波动中几乎保持横盘,而1980年以后标普500指数维持震荡上行趋势。尤其对比1973-75年和1981-82年,都是“硬着陆”,但后者美股下跌幅度更小、反弹幅度更大。两段时期最大的区别在于,<b>后者美联储紧缩力度更强,在“制造”衰退中可能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b>在美联储激进加息过程中,通胀率显著下降:一方面缓解了高通胀对经济增长的抑制,另一方面市场对于美联储更有信心,继而令复苏预期更强、风险偏好更高。此外,1980年后,“里根经济学”登上历史舞台,在市场充分而痛苦地出清后,美国生产率快速提升。因而,美股受到通胀可控后的政策利率下降、以及上市公司盈利增长的“双轮驱动”,反弹更为强劲。从这个角度来看,通胀才是美股“最大的敌人”,而美联储不是;有能力遏制通胀的美联储,反而最终成为了美股的“朋友”!</p><p><b>4.2、美债:与货币政策“共舞”</b></p><p><b>1970年代,美债市场经历了一段长期熊市,高通胀和高利率共同驱动美债利率上行。</b>但是,10年美债利率的波幅明显小于CPI通胀率和政策利率的波幅。值得一提的是,美国经济衰退与美债利率的相关性并不明显:在1970年、1974-75年、1980年和1982年的四轮衰退前后,10年美债利率在第一轮有所回落,第二轮震荡上行,第三轮大幅走高,第四轮震荡偏强。这或体现了美联储货币政策逻辑的演进过程,即对通胀的重视不断提高、对经济的兼顾不断弱化。继而<b>随时间推移,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b>直到1982年三季度以后,当CPI通胀率低于5%、GDP同比萎缩时,市场相信美联储能够心无旁骛地降息,美债利率才明显走低。</p><p><b>1980年代,10年美债利率走势与政策利率走势更加紧密。</b>1980-81年,美国CPI通胀率呈下行走势,但10年美债利率快速上行,主要由货币政策强力紧缩驱动。1982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波动趋势比较贴合,这体现了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改革的成效,即美联储对债券利率的驱动力显著提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d465d535d3e18340e29dfe32d95faea\" tg-width=\"1068\" tg-height=\"50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虽然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共舞”,但波动幅度更小。</b>1970年代以前,10年美债利率与联邦基金利率的绝对水平和走势都很相近。1970年代,当高通胀到来、美联储加息时,10年美债利率虽然也会上升,但上升幅度更小,继而“跑输”政策利率。原因在于:一方面,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出现,降低了市场风险偏好,美债发挥了一定避险属性;另一方面,市场出于对经济增长的担忧,怀疑高利率的可持续性,继而压低了中长端美债利率(美债期限溢价为负)。当通胀回落、美联储降息后,10年美债利率虽也回落,但幅度仍然有限,使美债利率“跑赢”政策利率,这一现象的原因或许在通胀预期的上升。事实上,1983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不足,一度成为美联储面临的新问题:美国通胀率已回落至2%附近,但由于市场通胀预期仍未及时回落,债券市场利率下降缓慢,阻碍了经济复苏。后来,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开始将债券市场利率视为通胀预期的标尺,更加重视对通胀预期的管理,10年美债利率走势才进一步贴合政策利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3d7be6ac6bef4e338dc445e6ab9169f\" tg-width=\"1065\" tg-height=\"50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4.3、美元:多因素造就强美元</b></p><p><b>美联储加息、市场避险需求上升、非美经济受冲击等因素,共同造就了1981-84年的强势美元。</b>19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造成美元汇率迅速贬值,这一时期的美元汇率与美国经济和货币周期相关性不强。1981-84年,美元汇率持续走强,美元指数由1980年下半年的85左右,一度升破160的历史峰值;直到1985年《广场协议》签署,强势美元才得以终结。</p><p><b>如何理解这一时期的强势美元?</b>首先,1980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严格控制货币供给,美元的稀缺性上升;第二,1981-82年,美国经济因美联储激进加息而陷入衰退,美股经历明显调整,经济和市场风险激发了美元的避险属性;第三,1983-84年,美国经济告别了高通胀,步入强劲复苏,美联储政策利率和美债利率仍维持着相对高位。这一时期美元汇率仍在走强:一方面,市场对美联储的信心提升;另一方面,前期美联储紧缩对非美经济的外溢效应显现(如1982-85年拉美深陷债务危机),这使美元资产具备十足的吸引力。</p><p>值得一提的是,<b>在美联储激进加息时期,美元指数和美债利率均呈上行趋势。</b>不过,<b>美元汇率的反应滞后于美债利率:</b>例如1980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已经开始快速上行,而美元指数的上行滞后了3个月左右;1984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受市场降息预期影响而开始回落,但美元指数的回落滞后了9个月。</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1242bb3f7016cf966b35fefe3930648\" tg-width=\"1067\" tg-height=\"45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5、对当下的新启示</b></p><p><b>1、本轮美国通胀成因与1970-80年代有诸多相似性,但整体压力更为有限。</b></p><p>类似1970年代,当前美国的高通胀同样是货币和财政宽松、美联储行动迟缓、供给冲击等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但对比来看,<b>我们倾向于认为美国通胀不会像当时那般失控:</b></p><ul><li><p><b>第一,</b>这一次美国政府并未像当年尼克松政府那样实施粗暴的价格管制,价格信号对供需的平衡作用并未消失,降低了日后通胀反复的风险;</p></li><li><p><b>第二,</b>当前美国“工资-物价”螺旋风险相对更低,一方面得益于目前仍较稳定的中长期通胀预期,另一方面得益于美国工会力量的长期削弱;</p></li><li><p><b>第三,</b>当前美国消化“石油危机”的能力更强,尤其2010年页岩油革命后,美国能源消费占私人消费总额的比重已下降,美国也从原油的净进口国转变为净出口国,因此油价对美国核心通胀率的传导下降。因此,即便当前美国CPI能源分项同比增速高达40%、达到1970-8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的程度,但核心CPI通胀率明显低于当时。</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8e9d6130cfa6c71161fdc10b5eaa79c0\" tg-width=\"1080\" tg-height=\"411\"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本轮美联储虽然也曾“犯错”,但在抗击通胀方面更占据主动。</b></p><p>货币政策的“反复无常”,以及市场对货币政策缺乏信心,是1970-80年代滞胀反复的重要背景。对比来看,<b>美联储如今掌握更多主动,即便在2021年低估了通胀的可持续性(“通胀暂时论”),但这一错误或仍有挽回的余地:</b></p><ul><li><p><b>首先,</b>在认识和应对“滞胀”上,如今美联储已不再“摸着石头过河”,货币政策早已明确“物价稳定”的目标。今年以来,美联储宣称“物价稳定”是“最大就业”的前提,将遏制通胀视为货币政策的首要任务。</p></li><li><p><b>其次,</b>沃尔克-格林斯潘时代后,美联储监控通胀预期的能力更强(如2000年以后通胀保值债券诞生),与市场沟通的效率更高,建立了较为良好的信誉。今年以来,美联储紧缩信号显著抬升了美债名义利率,资本市场的敏捷反应折射出货币政策的可信性。当下美国通胀预期并未“脱锚”,克利夫兰联储模型监测的十年通胀预期不超过2.5%,远不及1980年代4-5%的水平。</p></li><li><p><b>最后,</b>如今美联储的独立性更强。当前,通胀是拜登政府和美联储共同面对的“敌人”,美联储紧缩受到总统的支持。即便未来经济压力加大、总统向美联储施压,预计美联储也会较为坚定地捍卫信誉。正如鲍威尔领导的美联储曾在2018年四次加息,不顾时任总统特朗普的批评一样。</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eb68357b44663ea8caedbf43793c2db\" tg-width=\"1074\" tg-height=\"436\"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本轮美国经济衰退几成必然,且存在“硬着陆”风险。</b></p><p>1970-80年代,当美国CPI通胀率升高至5%以上时,经济衰退便如期而至。对比当前:</p><ul><li><p><b>第一,</b>今年美国CPI通胀率最高达到9.1%,不仅超过了此前触发衰退的水平,且已超过1970年美国经济“软着陆”时期水平;</p></li><li><p><b>第二,</b>当前美联储表现出很大决心遏制通胀,或将政策利率维持在“足够限制性水平(sufficiently restrictive level)”较长时间,不惜付出经济衰退的代价(参考我们此前报告《美联储信誉保卫战》)。这意味着,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时期,本次美联储紧缩力度可能足以“制造”一场衰退;</p></li><li><p><b>第三,</b>目前尚不能排除未来通胀反复的风险。如果未来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或者美联储实际紧缩力度不足(如未来当美国经济切实进入衰退、政治压力上升、或发生金融风险时,美联储过早停止紧缩甚至降息),那么美国通胀仍可能反复,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p></li></ul><p><b>4、本轮大类资产价格走势与1970-80年代或有较强相似性。</b></p><p><b>1)美股:通胀仍是核心影响因素,未来仍有调整压力,但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或待衰退兑现。</b></p><ul><li><p><b>类似1970-80年代,当前通胀走势与美股表现也有较强相关性。</b>今年上半年,随着美国CPI通胀率不断上升,美股迎来一轮深度调整;6月中旬至8月中旬,大宗商品价格与通胀预期降温,美股阶段性反弹;8月下旬以来,随着高通胀的持续性超出预期,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美股对货币政策的关注加强,上演了新一轮“紧缩恐慌”。</p></li><li><p><b>未来一段时间美股市场或仍将承压,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抗击通胀并“制造”衰退的时期。</b>1981-82年,虽然美国CPI通胀率持续回落,但美联储紧缩对经济和股市造成冲击。类似地,当前美联储似乎想要重回“沃尔克时代”,势必确保通胀回落,不惜付出衰退代价。目前,美国通胀仍处高位、经济尚未实质性衰退,市场对衰退的计价尚不充分,后续美股或仍有调整空间。从历史经验看,美股在经济衰退初期仍可能下跌,直到衰退中后期货币政策开始放松,美股才迎来持续性反弹。</p></li><li><p><b>不过,美联储不会是美股“永远的敌人”,若美联储顺利帮助通胀回落,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b>1981-92年沃尔克“制造”衰退时,美股调整幅度相对有限,并未跌破1980年初的底部。美联储大力抗击通胀虽带来“短痛”,但可避免通胀反复的“长痛”。考虑到,本轮通胀形势比1970-80年代还更乐观一些,美联储行动也不算太过被动,这一轮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也可能较历史经验更提前一些。</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f004d3c8a3173e8965e08861dace942\" tg-width=\"1077\" tg-height=\"41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美债:货币政策仍是核心影响因素,衰退兑现时也未必立即回落,需等到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时。</b></p><ul><li><p><b>类似1970-80年代,当前10年美债利率的核心影响因素也是货币政策。</b>1970-80年代的经验是,债券市场在“衰退交易”和“紧缩交易”之间徘徊。但随着美联储抗击通胀更加坚决,债券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今年7月,因通胀预期降温、衰退预期升温,10年美债利率明显回落。但8月下旬以来,随着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市场更加关注紧缩,因而近期10年美债利率持续反弹并已升破4%,超过6月中旬3.5%的阶段高点。</p></li><li><p><b>如果美联储在衰退时也坚持紧缩,那么衰退初期10年美债利率未必很快回落。</b>正如在1981-82年美国经济衰退初期,即便美国CPI通胀率已由高点明显回落,但与2%的目标仍有很大距离,货币政策并未放松,10年美债利率保持在高位。我们预计,即便2023年上半年美国经济开始衰退,但美联储可能选择坚持紧缩、不会降息,债市可能也不会过早交易衰退。</p></li><li><p><b>10年美债利率下降或需政策利率实质性下降。</b>1982年下半年,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以下、经济衰退程度较深时,美联储开始大幅降息,美债牛市才真正开启。且注意到,当时政策利率下降的起点领先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也更深。这意味着,待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后,10年美债利率或才能明显下降。</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8e234a92705cc42b9b876c30857ee92\" tg-width=\"1080\" tg-height=\"41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美元:“强势美元”可能持续较久,美元汇率回落或需美债利率回落</b></p><ul><li><p><b>中周期看,当前“强势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b>1980-84年,美元指数走出了“历史大顶”,即便期间美联储降息,美元汇率也长期保持强势。当前,支撑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美国经济相对非美地区有明显优势,美联储紧缩底气强于其他发达经济体。往后看,即便美国经济由“滞胀”走向“衰退”,非美经济金融风险也未必消除(这从今年欧洲、日本债券和汇率市场波动中便可窥见一斑),反而市场对美元资产的信任会增强(如当前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已然走弱)。因此,至少在未来1-2年,美元指数波动中枢有望持续高于新冠疫情前水平。</p></li><li><p><b>短周期看,美债利率或是判断美元走势的“领先性指标”。</b>1980年,10年美债利率早于美元指数开启上行周期;1984-85年,10年美债利率先于美元指数回落。事实上,过往的市场表现也基本印证了美债利率对美元指数的领先性:<b>在10年美债利率触顶回落后的1-3个月,美元指数通常也见顶回落。</b>如前所述,本轮美债牛市的开启或需等到衰退兑现且货币政策趋松,在此之后美元指数触顶回落迹象或才能日渐清晰。</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a0454ffd0dbe555b8d8d2e59c3c5c0d\" tg-width=\"1075\" tg-height=\"40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i>风险提示:</i></b></p><p><b><i>1、美国经济韧性不及预期。</i></b><i>虽然美国服务业复苏仍有空间,但高通胀和高利率环境下,居民消费信心不足或压制实际消费,继而使经济增长状况弱于基准预期;随着美联储加息和需求降温,美国就业市场降温节奏或超预期。</i></p><p><b><i>2、发生新的供给冲击。</i></b><i>如果未来新的供给冲击发生,并再度抬升国际能源、食品等商品价格,美国“滞胀”压力或将显著抬升,美联储可能不得不“制造”衰退才能遏制通胀,市场情绪将转为悲观。</i></p><p><b><i>3、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或过强。</i></b><i>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造成通胀反复,美联储后续治理通胀的成本更大;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明显强于市场预期,市场波动风险或将上升并可能最终威胁实体经济。</i></p><p><b><i>4、非美地区经济金融风险超预期等。</i></b><i>当前欧洲、亚洲等大型经济体的经济金融风险出现上升迹象。如果未来发生大型经济金融风险事件,美国经济和市场或受到波及。</i></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9ae9add1640b1e283a53b027b0227c7\" tg-width=\"1040\" tg-height=\"86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c83db9c8a7fe6fe220fca7ca329cf0d\" tg-width=\"1040\" tg-height=\"51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80ee36c20670ad5f1a888d715380e06\" tg-width=\"999\" tg-height=\"92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body></html>","collect":0,"html":"<!DOCTYPE html>\n<html>\n<head>\n<meta http-equiv=\"Content-Type\" content=\"text/html; charset=utf-8\" />\n<meta name=\"viewport\" content=\"width=device-width,initial-scale=1.0,minimum-scale=1.0,maximum-scale=1.0,user-scalable=no\"/>\n<meta name=\"format-detection\" content=\"telephone=no,email=no,address=no\" />\n<title>美国“大滞胀”再思考!兼论对当前资产价格的启示</title>\n<style type=\"text/css\">\na,abbr,acronym,address,applet,article,aside,audio,b,big,blockquote,body,canvas,caption,center,cite,code,dd,del,details,dfn,div,dl,dt,\nem,embed,fieldset,figcaption,figure,footer,form,h1,h2,h3,h4,h5,h6,header,hgroup,html,i,iframe,img,ins,kbd,label,legend,li,mark,menu,nav,\nobject,ol,output,p,pre,q,ruby,s,samp,section,small,span,strike,strong,sub,summary,sup,table,tbody,td,tfoot,th,thead,time,tr,tt,u,ul,var,video{ font:inherit;margin:0;padding:0;vertical-align:baseline;border:0 }\nbody{ font-size:16px; line-height:1.5; color:#999; background:transparent; }\n.wrapper{ overflow:hidden;word-break:break-all;padding:10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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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ef=\"https://laohu8.com/wemedia/70\">\n\n\n<div class=\"h-thumb\" style=\"background-image:url(https://static.tigerbbs.com/86f6d9605fc344e28cd4247a93dcdc2b);background-size:cover;\"></div>\n\n<div class=\"h-content\">\n<p class=\"h-name\">钟正生经济分析 </p>\n<p class=\"h-time\">2022-10-02 09:35</p>\n</div>\n\n</a>\n\n\n</h4>\n\n</header>\n<article>\n<html><head></head><body><p><b>一、高通胀的复杂性。</b>1970-80年代美国高通胀的成因是极为复杂的:首先,财政和货币刺激过度,初步推升通胀;然后,粗暴的价格管制与犹豫的货币政策,未能有效浇灭通胀;再者,以两次石油危机为代表的供给冲击引发了成本推动型通胀;最后,长期超调的通胀率破坏了通胀预期的稳定,引发工资-物价螺旋,加深了通胀的顽固性。</p><p><b>二、美联储的“过”与“功”。</b>1970-1979年,美联储紧缩不够坚决,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是“非货币现象”;其次,当时美联储的首要目标是“充分就业”而非“物价稳定”;最后,美联储决策还受到政治因素影响。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视为己任,坚定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此后,美联储在较长时间里致力于稳定通胀预期,重塑了美联储的信誉。</p><p><b>三、“软着陆”与“硬着陆”。</b>1970-80年代美国共出现4轮经济衰退,可分为两次“软着陆”(1970年和1980年)和两次“硬着陆”(1973-75年和1981-82年),这是高通胀、高利率和供给冲击共同作用的结果。但实现“软着陆”的条件是较为苛刻的:首先,CPI通胀率或需在衰退初期及时回落;其次,美联储加息不能过于激进,甚至需要在衰退到来时及时降息;最后,若发生新的供给冲击,“硬着陆”可能更难避免。</p><p><b>四、资产价格的线索。</b>1970-80年代,通胀成为资本市场的风向标。美国CPI通胀率三次阶段性触顶,美股皆阶段性触底。但在此过程中,市场对通胀形势以及货币政策逻辑都有一个理解与消化的过程。随时间推移,美债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在1980年以后的“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开始成为资产价格的关键线索。“大滞胀”结束后,美元等避险资产仍在较长时间里表现积极。</p><p><b>五、对当下的新启示。</b>第一,本轮美国通胀成因与1970-80年代有诸多相似性,但整体压力更为有限;第二,本轮美联储虽然也曾“犯错”,但在抗击通胀方面更占据主动;第三,本轮美国经济衰退几成必然,且存在“硬着陆”风险;第四,本轮大类资产价格走势与1970-80年代或有较强相似性:<b>1)</b>美股:通胀仍是核心影响因素,未来仍有调整压力,但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或待衰退兑现。<b>2)</b>美债:货币政策仍是核心影响因素,衰退兑现时也未必立即回落,需等到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b>3)</b>美元:“强势美元”可能持续较久,美元回落或需美债利率回落。</p><p><i>风险提示:美国经济弱于预期,出现新的供给冲击,非美金融风险上升等。</i></p><p>2022年以来,美国CPI通胀率一度升破9%,实际GDP连续两个季度环比萎缩,经济的(类)滞胀特征更加鲜明,资本市场也经历了大幅波动。8月下旬杰克逊霍尔会议以来,美联储在各类场合不断提到“历史经验”,说明当前美国经济环境与1970-80年代极为相似,而美联储也将充分借鉴当时的应对经验,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以期帮助美国战胜“滞胀”。</p><p>当前美国通胀压力几何?货币政策会如何应对?美国经济是否还能实现“软着陆”?资本市场何时迎来“春天”?在本篇报告中,我们带着对当下的疑问,重温1970-80年代美国“大滞胀”时期的通胀、货币政策、经济增长和资产价格表现,并尝试理解其中的逻辑与规律,以期对判断未来一段时间美国经济、货币政策和市场走向有所启发。</p><p><b>01、高通胀的复杂性</b></p><p><b>1970-80年代美国高通胀的成因是极为复杂的:首先,财政和货币刺激过度,初步推升通胀;然后,粗暴的价格管制与犹豫的货币政策,未能有效浇灭通胀;再者,以两次石油危机为代表的供给冲击引发了成本推动型通胀;最后,长期超调的通胀率破坏了通胀预期的稳定,引发工资-物价螺旋,加深了通胀的顽固性。</b></p><p><b>1969-1982年,美国陷入高通胀危机,CPI通胀率普遍高于5%,最高曾达到14.8%。</b>美国CPI同比增速自1968年开始便以3%以上的速度较快上升,1969年3月CPI同比破5%,从此开始了长达13年的“高通胀”时代。在1969-1982年里,美国CPI同比增速走势出现三轮波峰,峰值分别在1970年1月(6.2%)、1974年12月(12.3%)和1980年3月(14.8%)。1982年2月CPI同比回落至5%以下。</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0135dfd0a18c15e058312be783380d12\" tg-width=\"1066\" tg-height=\"49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65-70年,财政和货币盲目扩张,孕育通胀走高。</b>随着二战后经济重建告一段落,加上欧洲与亚洲经济的兴起,美国经济增长动能趋弱,但政策层面盲目刺激,导致经济明显过热。1965-1970年,美国实际GDP增速持续高于潜在增速水平,且产出缺口(实际GDP与潜在GDP差值)占潜在GDP的比重高达3-6%。换言之,当时美国经济增速中有3-6个百分点都是政策刺激出来的。这一时期,美国自然失业率在5.6-5.9%,但实际失业率基本保持在4%以内。在当时,财政刺激的角色强于货币。美国联邦财政支出占GDP比重由在1966-68年期间上升了3.2个百分点,赤字率由1965年的0.2%扩大至1968年的2.8%。1968年,美国政府开始担心财政平衡问题,时任总统约翰逊6月签署了“1968收支控制法”,通过加税补充财政收入。而美联储于同年8月“技术性降息”以对冲加税的影响,为经济过热添火助力。</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b7621fa84eb213f441091515980951c\" tg-width=\"1077\" tg-height=\"426\"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1-74年,粗暴的价格管制将“短痛”变为“长痛”。</b>1971年8月,尼克松政府实行了为时90天的工资和物价冻结。但实际上,随后价格管制的范围不断扩大,直至1974年美国政府才完全取消对物价的干预。这期间,除特殊情况外,所有商品和服务涨价都需要经过政府审批。1972年中,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3%以下。这一次价格管制,被视为美国经济史上和平时期政府全面干预价格的一个特例,也被认为是一次失败的尝试。这是因为,限价措施在抑制物价上涨的同时,也严重打击了生产企业的积极性,造成社会商品供应不足,为后来通胀的恶化埋下伏笔。1974年尼克松因“水门事件”下台,新总统卡特上台,价格管制措施逐步失效。略显滑稽的是,尼克松和卡特政府均尝试通过口头“劝诫”来管控物价。例如,卡特刚上台时曾鼓励民众买“便宜货”:“要敢于向他人炫耀,自己专挑便宜货买,并为此感到自豪”。这些劝诫对于管控物价几乎是徒劳的,美国CPI通胀率自1973年4月重新破5%,此后一路上行并于1974年12月达到12.3%的阶段高点。</p><p><b>1973年和1979年的一次粮食危机和两次石油危机,展示了供给冲击对美国物价的破坏力。</b>1973年,前苏联谷物受恶劣天气影响而歉收,继而进入国际市场大量购买粮食,引发了二战以来最为严重的粮食危机。1973年末,美国食品CPI同比增速一度升破20%。1973年10月至1974年3月,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以沙特为首的石油输出国组织成员国宣布,对赎罪日战争期间支持以色列的国家实施石油禁运,美国首当其冲。世界银行原油均价由1973年9月的2.7美元/桶,跃升至1974年初的13美元/桶,涨幅接近500%。1974年3-9月,美国能源CPI同比增速均超过30%。1979年初至1980年初,第二次石油危机爆发: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而后伊朗和伊拉克爆发“两伊战争”,导致全球石油产量锐减。世界银行国际油价由1978年12月的不到15美元/桶升,至1979年11月的40美元/桶以上。1980年3月,美国能源CPI同比达到47.1%的峰值,美国CPI同比也随即达到14.8%的顶点。</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368b46087ff151100ed782e7aa94b78d\" tg-width=\"1080\" tg-height=\"41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0-80年,美国标题通胀率持续超调后,通胀预期失控,在工会力量助推下,“工资-物价螺旋”逐渐形成。</b>在CPI通胀率连续多年高于2%、甚至高于5%后,美国居民对物价失去原有的信心,通胀预期上升。当时,无论是美联储还是市场,对于通胀预期的认知和跟踪都比较有限。当下广泛引用的密歇根大学调查和克利夫兰联储模型预期,在1980年前后才陆续诞生。美国最早的通胀预期监测工具是1946年诞生的利文斯顿调查(The Livingston Survey),它总结了来自企业、政府、银行业和学术界的通胀预测。该调查显示,1970年以后美国通胀预期逐渐走高,尤其两次石油危机后,通胀预期也随标题通胀率陡然上升。通胀预期对于物价的反向影响主要通过工资传导:劳工要求涨薪,继而居民的消费能力与企业的成本压力上升,同时促成物价上涨,即形成“工资-物价螺旋”。<b>尤其是,1970年代美国工会力量庞大,工资诉求的传导较为通畅:</b>据美国劳工统计局(BLS)数据,当时美国工会成员占社会总雇员的近三成,每年发生千人以上罢工运动高达200-400起(2000年以后这一数字已常年低于30起)。1976年中至1978年中,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7%左右,但美国非农非管理人员平均时薪同比增速达到6-8%、持续高于CPI通胀率。工资上涨的粘性阻碍了通胀的进一步回落,并为后来通胀的反弹做铺垫。</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a062f9510e45fda47f5e682ec9ba17b\" tg-width=\"1080\" tg-height=\"45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1970-79年,美联储的政策应对较为消极,持续“落后于曲线”,未能有效遏制通胀。</b>1980年以前,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走势呈现较强同步性,体现了美联储在较长的时间里都在“落后于曲线”、“追赶曲线”。1969年5月,在通胀率破5%后的第三个月,美国政策利率才开始明显上升并超过通胀率3个百分点以上,此后通胀率保持上升了半年左右才开始回落。1973年下半年,美国通胀率仍在上升的情况下,美联储迫于经济压力而降息,继而通胀率加速上升。1978年,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率基本持平,并保持亦步亦趋地上升,直到1978年12月,联邦基金月率升破10%并高出通胀率1个百分点,但很快政策利率又开始落后于通胀率。后来,当美国政策利率显著高于即期通胀率后,通胀才明显回落,美联储在遏制通胀方面才算拥有了主动: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大幅升息抗击通胀;1981年中,美国政策利率到达19%以上的高峰,同年10月CPI环比和同比同时下降;此后联邦基金利率持续高于CPI通胀率4-9个百分点不等,通胀率持续回落。</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07eeb51701422548c5e1b935b53479d\" tg-width=\"1080\" tg-height=\"41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2、美联储的“ 过” 与“ 功”</b></p><p><b>1970-1979年,美联储紧缩不够坚决,原因既包括对通胀与货币政策的关系认知不足,也包括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缺失。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视为己任,坚定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此后,美联储在较长时间里致力于稳定通胀预期,重塑了美联储的信誉。</b></p><p><b>2.1、美联储犹豫的原因</b></p><p><b>1970-1979年,美联储持续“落后于曲线”,原因是多方面的。</b></p><p><b>首先,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是“非货币现象”。</b>当时,美联储对于高通胀的成因出现分歧,并倾向于认为通胀主要由非货币因素造成,继而货币政策选择消极应对。例如,1970年,伯恩斯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工会力量引发了成本推动型通胀,继而主张动用“收入政策”调控,而不愿收紧货币供给。这也推动了尼克松政府后来实施的工资和物价冻结。1974年,伯恩斯又认为,“不恰当的财政纪律”是导致通胀的主因。</p><p><b>其次,美联储在当时的首要目标是“充分就业”而非“物价稳定”。</b>1970年代以前,凯恩斯主义理念主导货币政策逻辑,美联储专注于总需求管理,并坚信菲利普斯曲线(失业率与通胀的负相关性)的存在。因此,美联储将货币政策的首要目标落脚在实现“充分就业”,希望维持较低且稳定的失业率水平,继而当失业率上升时,货币政策的天平更向就业市场倾斜。当“滞”与“胀”同时发生时,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不会继续恶化。例如,1978-79年米勒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只要失业率在充分就业水平之上(5.5%以上),货币宽松就不会加深通胀。</p><p><b>最后,美联储决策还受到政治因素影响。</b>1970-1978年担任主席的伯恩斯、以及1978-79年任职的米勒,均受到时任总统的影响而缺乏独立性,在平衡通胀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摇摆不定。事后来看,1970年代美联储对通胀的容忍可能正是执政者所希望看到的:一方面,执政者不希望美联储因遏制通胀而破坏经济增长、影响选票;另一方面,较高的通胀也被视为一种隐性的税收手段,因名义工资上涨提高了整个税收体系的累进程度,使财政收入大幅上升。数据显示,美国个人所得税占GDP比重在1969-70年、1974年以及1979-83年的高通胀时期,均有明显上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85870c4ece63c7cae63758bc6db5a828\" tg-width=\"1080\" tg-height=\"421\"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2、沃尔克时代的功绩</b></p><p><b>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为己任,坚定地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虽然“制造”了经济衰退,但也最终战胜了通胀。</b>1979 年8月,沃尔克就任美联储主席,其采取了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货币学派”观点,其领导的美联储更加明确了货币政策对于物价稳定的核心地位,并将货币供给(M1)增速纳入货币政策目标,继而大幅加息,使联邦基金利率高于CPI通胀率,以达到控制货币供给的目标。1980年3月,沃尔克曾实施了一次不甚明智但短暂的信贷控制试验(“特别信贷限制计划”),以期减缓加息幅度,但随后又重启货币政策紧缩,并最终在1981年中将联邦基金利率一度推升至20%以上的峰值。大幅加息虽然带来了经济衰退,但最终帮助通胀回落。</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ab3004dd4948baa80533fe718adebaf\" tg-width=\"1080\" tg-height=\"42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此外,在沃尔克和格林斯潘时代,美联储建立了新的“名义锚”,以稳定通胀预期并重塑美联储的信誉,这也是日后美国物价回归长期稳定的重要背景。</b>1980年代,在经历“大滞胀”后,原本的物价稳定预期遭遇严重损害。即便在沃尔克时代,美联储明确了货币供给目标、坚定地提高了利率,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仍受质疑。公众并不清楚美联储能否长期保持对通胀的重视,并有能力影响中长期物价走势。因此,沃尔克和其下任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更致力于重构稳定的通胀预期,使其成为货币政策的“名义锚”,最终重新树立货币政策的可信度。</p><p><b>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沃尔克战胜通胀的经历是良好起点,而后美联储由货币供给目标转向“隐性通胀目标制”。</b>实际操作中,美联储同时盯住“增长缺口”和“通胀预期缺口”,事实上通过泰勒规则制定政策利率,追求稳定的中长期通胀目标,实现稳定的经济增长。在通胀预期管理上,美联储通过债券收益率变动来监测通胀预期,同时加强与资本市场的沟通,增强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与市场预期的稳定性。沃尔克时代后的货币政策框架,在物价稳定方面取得了长期性成果,造就了后来的大稳健时代(Great Moderation,1984-2007年)。</p><p><b>03、“ 软着陆” 与“ 硬着陆”</b></p><p><b>1970-80年代美国共出现4轮经济衰退,这是高通胀、高利率和供给冲击共同作用的结果。高通胀对于消费产生直接的抑制作用,并驱使美联储加息、进一步抑制投资。因此,衰退的程度取决于通胀的严峻性以及货币政策的应对,实现“软着陆”的条件是较为苛刻的。</b></p><p><b>3.1、经济衰退的三大推手</b></p><p><b>按照美国国民经济研究局(NBER)的划分,1970-80年代美国经济共出现四轮衰退:</b></p><ul><li><p><b>第一轮是1970年1月至11月(11个月)。</b>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69年的3.2%下滑至1970年的0.2%,但经济几乎没有萎缩。而美国失业率却显著攀升,由1969年12月的3.5%升至1970年12月的6.1%(阶段高点),在此后的24个月里均保持在5%以上。</p></li><li><p><b>第二轮是1973年12月至1975年3月(16个月)。</b>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73年的5.6%断崖式下滑,曾连续5个季度同比萎缩,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达2.3%。美国失业率连续31个月高于7%,由1973年10月阶段低点的4.6%,一路走高至1975年5月的9.0%,此后缓慢下降。</p></li><li><p><b>第三轮是1980年2月至7月(6个月)。</b>美国实际GDP环比折年率于1980年二季度大幅萎缩8%,不过同比仅萎缩0.8%。在这一时期,美国失业率由6.3%最高升至7.8%。1980年下半年,美国经济立即开始复苏,四季度GDP环比大幅上涨7.7%,失业率于8月开始回落。</p></li><li><p><b>第四轮是1981年8月至1982年11月(16个月)</b>。美国实际GDP曾连续4个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萎缩2.6%。美国失业率在1981年8月开始从7.2%的阶段低点显著回升,同年11月破8%,1982年11月达到10.8%的峰值,此后缓慢回落,1984年2月才降至8%以下。</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3377c7b4f0d061e8d18147cc001a54a\" tg-width=\"1061\" tg-height=\"48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b>衰退推手之一:高通胀。</b>比较当时的经济与通胀走势,二者呈现出十分紧密的相关性:<b>美国经济衰退发生的节点,均对应CPI通胀率上升或触顶的时候。</b>例如,1970年CPI通胀率触顶时点,恰好是失业率反弹与经济衰退的开端;1973-75年,这一轮失业率反弹和经济被认定为衰退的时点,都在CPI通胀率破8%以后;1980年初,当CPI通胀率触及14%以上的极高水平时,失业率显著反弹、经济开始衰退。<b>如果衰退发生时,通胀率仍在上升,则美国经济继续下行;只有通胀率回落后,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b>例如,1970年末,直到通胀回落至5%以下,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1975年,当通胀率触顶回落一个季度后,美国GDP环比增速转正、失业率开始下降。</p><p><b>通胀对经济的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消费上。</b>相比政策利率,美国通胀率与私人消费增速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尤其在1980年代,当政策利率大幅跃升时,通胀率已经提早回落,当时私人消费也开始回升,说明通胀缓和对于消费回暖有明显帮助。</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57a3ac9e6b19301fad3ca7e2e88c069\" tg-width=\"1080\" tg-height=\"41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衰退推手之二:高利率。</b>整体而言,当时美联储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应是明显的:<b>当美国经济处于过热时,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果可谓立竿见影:</b>如1973年中,美国制造业PMI超过60,美联储加息使“过热”的经济快速降温。<b>当美国经济本身处于下行甚至衰退时,加息则深化了经济萎缩的幅度:</b>如1974年中,政策利率达峰后,美国经济下行速度加快,三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3.7%;1980年3-4月,联邦基金月率达到17%以上的阶段高点后,同年二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8.0%。<b>反之,降息可助力经济复苏:</b>1970年12月,当政策利率降至通胀率之下时,美国经济立刻处于复苏状态;1975年初,美联储降息并使政策利率低于通胀率近5个百分点,美国经济于1975年二季度开始复苏。<b>但是,在通胀未得到有效控制时过早地、不成熟地降息,可能会以“通胀反复+更高幅度的加息”收场,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或延缓本应更早开始的复苏:</b>1974年初,美联储选择降息,但由于通胀继续走高、对经济的负面影响持续,美国经济仍步入衰退;1980年5月,联邦基金月率已降至11%左右(辅以信贷管制),8月美国经济暂时脱离衰退区间,但由于此后通胀反复迫使美联储选择更大力度地加息,1981年美国经济陷入新一轮程度更深的衰退。</p><p><b>利率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投资上。</b>相比通胀,政策利率与私人投资(滞后1年)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1980年下半年,美联储短暂降息,一年后美国私人投资明显反弹;1981年,当美联储重新大幅加息后,一年后的私人投资增速明显下滑,但该时期通胀也已明显回落,说明私人投资对利率走势更为敏感。</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d940f253f486815be3e542cd6e173587\" tg-width=\"1080\" tg-height=\"41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衰退推手之三:供给冲击。</b>1973年和1979年的粮食和石油危机,对美国经济增长造成了多方面拖累,因此都引发了经济衰退。<b>第一,</b>如上文提到,供给冲击抬升了CPI通胀率,消费价格上涨抑制了总需求。尤其是,<b>供给冲击引发能源消费成本上升,并挤占了其他消费。</b>1974年以后,美国能源产品和服务消费占私人消费比重,由冲击前的6%左右上升至7-9%,直到1985年以后才明显回落。<b>第二,供给冲击增大了美国石油进口成本,导致GDP“蒸发”。</b>第一次石油危机导致油价上涨约10美元/桶,1974年美国石油净进口量约为600万桶/日。我们测算,石油涨价通过增加净进口成本对美国GDP的拖累约为219亿美元,拖累GDP名义增速1.4个百分点;类似地,第二次石油危机后,石油净进口成本上升拖累了1979年美国GDP名义增速2.8个百分点。<b>第三,供给冲击引发原材料紧缺,削弱了美国工业生产能力。</b>1970年代的两轮供给冲击后,美国工业生产总指数同比均出现大幅下降。对比两次冲击可以发现,第一次冲击时,美国CPI通胀率较低、而PPI通胀率更高,继而工业生产所受冲击程度更深,这也体现了供给冲击对经济产出的影响更主要地表现在“供给端”。</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bbaa840667be8378540c48fd32436e79\" tg-width=\"1080\" tg-height=\"43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2、衰退程度取决于什么</b></p><p><b>对于上述4轮衰退,按照GDP萎缩程度、以及衰退时长划分,可分为两次“软着陆”(1970年和1980年)和两次“硬着陆”(1973-75年和1981-82年)。</b></p><ul><li><p><b>1970年“软着陆”</b>的背景是,通胀压力相对有限。当时CPI通胀率最高仅为6.2%,继而美联储也未大幅加息,政策利率最高仅为9%左右。而通胀有限,一方面是没有遭受供给冲击,另一方面也和尼克松政府的价格管制有关。</p></li><li><p><b>1980年“软着陆”</b>的背景是,通胀见顶回落、美联储及时降息。当时美国CPI通胀率一度达到14.8%的历史高点,联邦基金月率曾经达到17.6%,但当衰退开始时,美联储迅速降息,政策利率大幅下降至9%左右时,经济很快开始复苏。</p></li><li><p><b>1973-75年“硬着陆”</b>的主要原因是,供给冲击下,衰退期间通胀率仍在上行,继而政策利率也不得不跟随通胀快速上升(即使政策利率并未显著高于通胀率);</p></li><li><p><b>1981-82年“硬着陆”</b>的背景是,美联储迫切希望遏制通胀,从而采取十分激进的加息措施(联邦基金利率曾达到20%左右),虽然通胀率很快开始下降,但政策利率仍持续、显著高于通胀率,使经济复苏进程延缓。</p></li></ul><p><b>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软着陆”的要求是较为苛刻的——首先,</b>通胀压力不能太大,CPI通胀率或需要在衰退初期及时回落。<b>其次,</b>美联储加息不能过于激进,甚至需要在衰退到来时及时降息。<b>最后,</b>如果政府对价格进行过度干预,或者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那么“软着陆”可能只是暂时的,日后通胀可能反弹、“硬着陆”更难避免。</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c05ee90fc4945e31d8dc59cbb9f3a8c\" tg-width=\"1073\" tg-height=\"36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4、资产价格的线索</b></p><p><b>1970-80年代,高通胀是美国经济和政策的“最大敌人”,因而通胀形势也成为资本市场的风向标。在此过程中,市场对通胀形势以及货币政策逻辑都有一个理解与消化的过程。在1980年以后的“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开始成为资产价格的关键线索。此外,“大滞胀”为经济和市场带来了长期伤痛,继而美元等避险资产在较长时间里表现积极。</b></p><p><b>4.1、美股:通胀是最大的敌人</b></p><p><b>这一时期美股走势由通胀主导,每当通胀率调头向下,美股便立即反弹。</b>1970年7月、1974年12月和1980年3月,对应着美国CPI通胀率的三轮顶点,同时也是标普500指数反弹的开端。这或说明,在高通胀时期,通胀走势是市场最为关注的:只要通胀居高不下,美联储就有继续紧缩的可能,美国经济便受到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共同威胁;而只要通胀回落,即便经济暂时疲弱,市场相信回落的物价有利于经济复苏、且美联储紧缩有望放松,股市便计入复苏预期。</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3acab3e6f335ccd1d9e96b22ddd4750\" tg-width=\"1069\" tg-height=\"519\"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美股在衰退中期触底反弹,调整幅度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b>在NBER定义的4轮衰退初期,美股均承压,但衰退尚未结束时,由于货币政策预期趋松、通胀压力开始缓和,市场复苏预期增强,美股往往率先迎来反弹。换言之,<b>“政策底”领先于“市场底”,“市场底”又领先于“经济底”。</b>从数据上看,标普500指数的底部均出现在衰退时期内。</p><p><b>不过,美股调整幅度并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b>1970年和1980年的“软着陆”中,以及1981-82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均不超过20%;只有1973-75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接近40%。从反弹幅度看,四轮衰退和美股调整后,美股反弹都是较为强劲的,标普500指数由低谷反弹的幅度均超30%。</p><p><b>其背后的逻辑或许在于:</b>“软着陆”后的市场整体保持乐观,“硬着陆”后的市场虽然没有那么乐观,但由于此前“基数”较低,美股的性价比仍能吸引资金流入。这意味着,无论衰退程度如何,只要找准底部适度“前倾”布局美股,均有可能获得不错的收益。</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64eaafd25fa17da2d93917b48fdcdc5\" tg-width=\"1063\" tg-height=\"50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美联储不是美股“永远的敌人”。</b>对比1970年后和1980年后的美股表现,即便1980年后美国CPI通胀率更高、美联储加息更为激进、衰退程度也不弱,但美股的整体表现显著好于1970年代。1970年代,标普500指数在波动中几乎保持横盘,而1980年以后标普500指数维持震荡上行趋势。尤其对比1973-75年和1981-82年,都是“硬着陆”,但后者美股下跌幅度更小、反弹幅度更大。两段时期最大的区别在于,<b>后者美联储紧缩力度更强,在“制造”衰退中可能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b>在美联储激进加息过程中,通胀率显著下降:一方面缓解了高通胀对经济增长的抑制,另一方面市场对于美联储更有信心,继而令复苏预期更强、风险偏好更高。此外,1980年后,“里根经济学”登上历史舞台,在市场充分而痛苦地出清后,美国生产率快速提升。因而,美股受到通胀可控后的政策利率下降、以及上市公司盈利增长的“双轮驱动”,反弹更为强劲。从这个角度来看,通胀才是美股“最大的敌人”,而美联储不是;有能力遏制通胀的美联储,反而最终成为了美股的“朋友”!</p><p><b>4.2、美债:与货币政策“共舞”</b></p><p><b>1970年代,美债市场经历了一段长期熊市,高通胀和高利率共同驱动美债利率上行。</b>但是,10年美债利率的波幅明显小于CPI通胀率和政策利率的波幅。值得一提的是,美国经济衰退与美债利率的相关性并不明显:在1970年、1974-75年、1980年和1982年的四轮衰退前后,10年美债利率在第一轮有所回落,第二轮震荡上行,第三轮大幅走高,第四轮震荡偏强。这或体现了美联储货币政策逻辑的演进过程,即对通胀的重视不断提高、对经济的兼顾不断弱化。继而<b>随时间推移,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b>直到1982年三季度以后,当CPI通胀率低于5%、GDP同比萎缩时,市场相信美联储能够心无旁骛地降息,美债利率才明显走低。</p><p><b>1980年代,10年美债利率走势与政策利率走势更加紧密。</b>1980-81年,美国CPI通胀率呈下行走势,但10年美债利率快速上行,主要由货币政策强力紧缩驱动。1982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波动趋势比较贴合,这体现了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改革的成效,即美联储对债券利率的驱动力显著提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9d465d535d3e18340e29dfe32d95faea\" tg-width=\"1068\" tg-height=\"50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虽然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共舞”,但波动幅度更小。</b>1970年代以前,10年美债利率与联邦基金利率的绝对水平和走势都很相近。1970年代,当高通胀到来、美联储加息时,10年美债利率虽然也会上升,但上升幅度更小,继而“跑输”政策利率。原因在于:一方面,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出现,降低了市场风险偏好,美债发挥了一定避险属性;另一方面,市场出于对经济增长的担忧,怀疑高利率的可持续性,继而压低了中长端美债利率(美债期限溢价为负)。当通胀回落、美联储降息后,10年美债利率虽也回落,但幅度仍然有限,使美债利率“跑赢”政策利率,这一现象的原因或许在通胀预期的上升。事实上,1983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不足,一度成为美联储面临的新问题:美国通胀率已回落至2%附近,但由于市场通胀预期仍未及时回落,债券市场利率下降缓慢,阻碍了经济复苏。后来,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开始将债券市场利率视为通胀预期的标尺,更加重视对通胀预期的管理,10年美债利率走势才进一步贴合政策利率。</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3d7be6ac6bef4e338dc445e6ab9169f\" tg-width=\"1065\" tg-height=\"50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4.3、美元:多因素造就强美元</b></p><p><b>美联储加息、市场避险需求上升、非美经济受冲击等因素,共同造就了1981-84年的强势美元。</b>19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造成美元汇率迅速贬值,这一时期的美元汇率与美国经济和货币周期相关性不强。1981-84年,美元汇率持续走强,美元指数由1980年下半年的85左右,一度升破160的历史峰值;直到1985年《广场协议》签署,强势美元才得以终结。</p><p><b>如何理解这一时期的强势美元?</b>首先,1980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严格控制货币供给,美元的稀缺性上升;第二,1981-82年,美国经济因美联储激进加息而陷入衰退,美股经历明显调整,经济和市场风险激发了美元的避险属性;第三,1983-84年,美国经济告别了高通胀,步入强劲复苏,美联储政策利率和美债利率仍维持着相对高位。这一时期美元汇率仍在走强:一方面,市场对美联储的信心提升;另一方面,前期美联储紧缩对非美经济的外溢效应显现(如1982-85年拉美深陷债务危机),这使美元资产具备十足的吸引力。</p><p>值得一提的是,<b>在美联储激进加息时期,美元指数和美债利率均呈上行趋势。</b>不过,<b>美元汇率的反应滞后于美债利率:</b>例如1980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已经开始快速上行,而美元指数的上行滞后了3个月左右;1984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受市场降息预期影响而开始回落,但美元指数的回落滞后了9个月。</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61242bb3f7016cf966b35fefe3930648\" tg-width=\"1067\" tg-height=\"452\"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05、对当下的新启示</b></p><p><b>1、本轮美国通胀成因与1970-80年代有诸多相似性,但整体压力更为有限。</b></p><p>类似1970年代,当前美国的高通胀同样是货币和财政宽松、美联储行动迟缓、供给冲击等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但对比来看,<b>我们倾向于认为美国通胀不会像当时那般失控:</b></p><ul><li><p><b>第一,</b>这一次美国政府并未像当年尼克松政府那样实施粗暴的价格管制,价格信号对供需的平衡作用并未消失,降低了日后通胀反复的风险;</p></li><li><p><b>第二,</b>当前美国“工资-物价”螺旋风险相对更低,一方面得益于目前仍较稳定的中长期通胀预期,另一方面得益于美国工会力量的长期削弱;</p></li><li><p><b>第三,</b>当前美国消化“石油危机”的能力更强,尤其2010年页岩油革命后,美国能源消费占私人消费总额的比重已下降,美国也从原油的净进口国转变为净出口国,因此油价对美国核心通胀率的传导下降。因此,即便当前美国CPI能源分项同比增速高达40%、达到1970-8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的程度,但核心CPI通胀率明显低于当时。</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8e9d6130cfa6c71161fdc10b5eaa79c0\" tg-width=\"1080\" tg-height=\"411\"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本轮美联储虽然也曾“犯错”,但在抗击通胀方面更占据主动。</b></p><p>货币政策的“反复无常”,以及市场对货币政策缺乏信心,是1970-80年代滞胀反复的重要背景。对比来看,<b>美联储如今掌握更多主动,即便在2021年低估了通胀的可持续性(“通胀暂时论”),但这一错误或仍有挽回的余地:</b></p><ul><li><p><b>首先,</b>在认识和应对“滞胀”上,如今美联储已不再“摸着石头过河”,货币政策早已明确“物价稳定”的目标。今年以来,美联储宣称“物价稳定”是“最大就业”的前提,将遏制通胀视为货币政策的首要任务。</p></li><li><p><b>其次,</b>沃尔克-格林斯潘时代后,美联储监控通胀预期的能力更强(如2000年以后通胀保值债券诞生),与市场沟通的效率更高,建立了较为良好的信誉。今年以来,美联储紧缩信号显著抬升了美债名义利率,资本市场的敏捷反应折射出货币政策的可信性。当下美国通胀预期并未“脱锚”,克利夫兰联储模型监测的十年通胀预期不超过2.5%,远不及1980年代4-5%的水平。</p></li><li><p><b>最后,</b>如今美联储的独立性更强。当前,通胀是拜登政府和美联储共同面对的“敌人”,美联储紧缩受到总统的支持。即便未来经济压力加大、总统向美联储施压,预计美联储也会较为坚定地捍卫信誉。正如鲍威尔领导的美联储曾在2018年四次加息,不顾时任总统特朗普的批评一样。</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aeb68357b44663ea8caedbf43793c2db\" tg-width=\"1074\" tg-height=\"436\"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本轮美国经济衰退几成必然,且存在“硬着陆”风险。</b></p><p>1970-80年代,当美国CPI通胀率升高至5%以上时,经济衰退便如期而至。对比当前:</p><ul><li><p><b>第一,</b>今年美国CPI通胀率最高达到9.1%,不仅超过了此前触发衰退的水平,且已超过1970年美国经济“软着陆”时期水平;</p></li><li><p><b>第二,</b>当前美联储表现出很大决心遏制通胀,或将政策利率维持在“足够限制性水平(sufficiently restrictive level)”较长时间,不惜付出经济衰退的代价(参考我们此前报告《美联储信誉保卫战》)。这意味着,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时期,本次美联储紧缩力度可能足以“制造”一场衰退;</p></li><li><p><b>第三,</b>目前尚不能排除未来通胀反复的风险。如果未来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或者美联储实际紧缩力度不足(如未来当美国经济切实进入衰退、政治压力上升、或发生金融风险时,美联储过早停止紧缩甚至降息),那么美国通胀仍可能反复,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p></li></ul><p><b>4、本轮大类资产价格走势与1970-80年代或有较强相似性。</b></p><p><b>1)美股:通胀仍是核心影响因素,未来仍有调整压力,但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或待衰退兑现。</b></p><ul><li><p><b>类似1970-80年代,当前通胀走势与美股表现也有较强相关性。</b>今年上半年,随着美国CPI通胀率不断上升,美股迎来一轮深度调整;6月中旬至8月中旬,大宗商品价格与通胀预期降温,美股阶段性反弹;8月下旬以来,随着高通胀的持续性超出预期,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美股对货币政策的关注加强,上演了新一轮“紧缩恐慌”。</p></li><li><p><b>未来一段时间美股市场或仍将承压,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抗击通胀并“制造”衰退的时期。</b>1981-82年,虽然美国CPI通胀率持续回落,但美联储紧缩对经济和股市造成冲击。类似地,当前美联储似乎想要重回“沃尔克时代”,势必确保通胀回落,不惜付出衰退代价。目前,美国通胀仍处高位、经济尚未实质性衰退,市场对衰退的计价尚不充分,后续美股或仍有调整空间。从历史经验看,美股在经济衰退初期仍可能下跌,直到衰退中后期货币政策开始放松,美股才迎来持续性反弹。</p></li><li><p><b>不过,美联储不会是美股“永远的敌人”,若美联储顺利帮助通胀回落,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b>1981-92年沃尔克“制造”衰退时,美股调整幅度相对有限,并未跌破1980年初的底部。美联储大力抗击通胀虽带来“短痛”,但可避免通胀反复的“长痛”。考虑到,本轮通胀形势比1970-80年代还更乐观一些,美联储行动也不算太过被动,这一轮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也可能较历史经验更提前一些。</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7f004d3c8a3173e8965e08861dace942\" tg-width=\"1077\" tg-height=\"417\"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2)美债:货币政策仍是核心影响因素,衰退兑现时也未必立即回落,需等到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时。</b></p><ul><li><p><b>类似1970-80年代,当前10年美债利率的核心影响因素也是货币政策。</b>1970-80年代的经验是,债券市场在“衰退交易”和“紧缩交易”之间徘徊。但随着美联储抗击通胀更加坚决,债券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今年7月,因通胀预期降温、衰退预期升温,10年美债利率明显回落。但8月下旬以来,随着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市场更加关注紧缩,因而近期10年美债利率持续反弹并已升破4%,超过6月中旬3.5%的阶段高点。</p></li><li><p><b>如果美联储在衰退时也坚持紧缩,那么衰退初期10年美债利率未必很快回落。</b>正如在1981-82年美国经济衰退初期,即便美国CPI通胀率已由高点明显回落,但与2%的目标仍有很大距离,货币政策并未放松,10年美债利率保持在高位。我们预计,即便2023年上半年美国经济开始衰退,但美联储可能选择坚持紧缩、不会降息,债市可能也不会过早交易衰退。</p></li><li><p><b>10年美债利率下降或需政策利率实质性下降。</b>1982年下半年,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以下、经济衰退程度较深时,美联储开始大幅降息,美债牛市才真正开启。且注意到,当时政策利率下降的起点领先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也更深。这意味着,待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后,10年美债利率或才能明显下降。</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18e234a92705cc42b9b876c30857ee92\" tg-width=\"1080\" tg-height=\"410\"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3)美元:“强势美元”可能持续较久,美元汇率回落或需美债利率回落</b></p><ul><li><p><b>中周期看,当前“强势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b>1980-84年,美元指数走出了“历史大顶”,即便期间美联储降息,美元汇率也长期保持强势。当前,支撑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美国经济相对非美地区有明显优势,美联储紧缩底气强于其他发达经济体。往后看,即便美国经济由“滞胀”走向“衰退”,非美经济金融风险也未必消除(这从今年欧洲、日本债券和汇率市场波动中便可窥见一斑),反而市场对美元资产的信任会增强(如当前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已然走弱)。因此,至少在未来1-2年,美元指数波动中枢有望持续高于新冠疫情前水平。</p></li><li><p><b>短周期看,美债利率或是判断美元走势的“领先性指标”。</b>1980年,10年美债利率早于美元指数开启上行周期;1984-85年,10年美债利率先于美元指数回落。事实上,过往的市场表现也基本印证了美债利率对美元指数的领先性:<b>在10年美债利率触顶回落后的1-3个月,美元指数通常也见顶回落。</b>如前所述,本轮美债牛市的开启或需等到衰退兑现且货币政策趋松,在此之后美元指数触顶回落迹象或才能日渐清晰。</p></li></ul><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a0454ffd0dbe555b8d8d2e59c3c5c0d\" tg-width=\"1075\" tg-height=\"40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p><p><b><i>风险提示:</i></b></p><p><b><i>1、美国经济韧性不及预期。</i></b><i>虽然美国服务业复苏仍有空间,但高通胀和高利率环境下,居民消费信心不足或压制实际消费,继而使经济增长状况弱于基准预期;随着美联储加息和需求降温,美国就业市场降温节奏或超预期。</i></p><p><b><i>2、发生新的供给冲击。</i></b><i>如果未来新的供给冲击发生,并再度抬升国际能源、食品等商品价格,美国“滞胀”压力或将显著抬升,美联储可能不得不“制造”衰退才能遏制通胀,市场情绪将转为悲观。</i></p><p><b><i>3、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或过强。</i></b><i>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造成通胀反复,美联储后续治理通胀的成本更大;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明显强于市场预期,市场波动风险或将上升并可能最终威胁实体经济。</i></p><p><b><i>4、非美地区经济金融风险超预期等。</i></b><i>当前欧洲、亚洲等大型经济体的经济金融风险出现上升迹象。如果未来发生大型经济金融风险事件,美国经济和市场或受到波及。</i></p><p><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49ae9add1640b1e283a53b027b0227c7\" tg-width=\"1040\" tg-height=\"868\"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fc83db9c8a7fe6fe220fca7ca329cf0d\" tg-width=\"1040\" tg-height=\"513\" referrerpolicy=\"no-referrer\"/><img src=\"https://static.tigerbbs.com/580ee36c20670ad5f1a888d715380e06\" tg-width=\"999\" tg-height=\"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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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ingston Survey),它总结了来自企业、政府、银行业和学术界的通胀预测。该调查显示,1970年以后美国通胀预期逐渐走高,尤其两次石油危机后,通胀预期也随标题通胀率陡然上升。通胀预期对于物价的反向影响主要通过工资传导:劳工要求涨薪,继而居民的消费能力与企业的成本压力上升,同时促成物价上涨,即形成“工资-物价螺旋”。尤其是,1970年代美国工会力量庞大,工资诉求的传导较为通畅:据美国劳工统计局(BLS)数据,当时美国工会成员占社会总雇员的近三成,每年发生千人以上罢工运动高达200-400起(2000年以后这一数字已常年低于30起)。1976年中至1978年中,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7%左右,但美国非农非管理人员平均时薪同比增速达到6-8%、持续高于CPI通胀率。工资上涨的粘性阻碍了通胀的进一步回落,并为后来通胀的反弹做铺垫。1970-79年,美联储的政策应对较为消极,持续“落后于曲线”,未能有效遏制通胀。1980年以前,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走势呈现较强同步性,体现了美联储在较长的时间里都在“落后于曲线”、“追赶曲线”。1969年5月,在通胀率破5%后的第三个月,美国政策利率才开始明显上升并超过通胀率3个百分点以上,此后通胀率保持上升了半年左右才开始回落。1973年下半年,美国通胀率仍在上升的情况下,美联储迫于经济压力而降息,继而通胀率加速上升。1978年,美国政策利率与通胀率基本持平,并保持亦步亦趋地上升,直到1978年12月,联邦基金月率升破10%并高出通胀率1个百分点,但很快政策利率又开始落后于通胀率。后来,当美国政策利率显著高于即期通胀率后,通胀才明显回落,美联储在遏制通胀方面才算拥有了主动: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大幅升息抗击通胀;1981年中,美国政策利率到达19%以上的高峰,同年10月CPI环比和同比同时下降;此后联邦基金利率持续高于CPI通胀率4-9个百分点不等,通胀率持续回落。02、美联储的“ 过” 与“ 功”1970-1979年,美联储紧缩不够坚决,原因既包括对通胀与货币政策的关系认知不足,也包括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缺失。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视为己任,坚定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此后,美联储在较长时间里致力于稳定通胀预期,重塑了美联储的信誉。2.1、美联储犹豫的原因1970-1979年,美联储持续“落后于曲线”,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是“非货币现象”。当时,美联储对于高通胀的成因出现分歧,并倾向于认为通胀主要由非货币因素造成,继而货币政策选择消极应对。例如,1970年,伯恩斯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工会力量引发了成本推动型通胀,继而主张动用“收入政策”调控,而不愿收紧货币供给。这也推动了尼克松政府后来实施的工资和物价冻结。1974年,伯恩斯又认为,“不恰当的财政纪律”是导致通胀的主因。其次,美联储在当时的首要目标是“充分就业”而非“物价稳定”。1970年代以前,凯恩斯主义理念主导货币政策逻辑,美联储专注于总需求管理,并坚信菲利普斯曲线(失业率与通胀的负相关性)的存在。因此,美联储将货币政策的首要目标落脚在实现“充分就业”,希望维持较低且稳定的失业率水平,继而当失业率上升时,货币政策的天平更向就业市场倾斜。当“滞”与“胀”同时发生时,美联储一度认为通胀不会继续恶化。例如,1978-79年米勒领导的美联储认为,只要失业率在充分就业水平之上(5.5%以上),货币宽松就不会加深通胀。最后,美联储决策还受到政治因素影响。1970-1978年担任主席的伯恩斯、以及1978-79年任职的米勒,均受到时任总统的影响而缺乏独立性,在平衡通胀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摇摆不定。事后来看,1970年代美联储对通胀的容忍可能正是执政者所希望看到的:一方面,执政者不希望美联储因遏制通胀而破坏经济增长、影响选票;另一方面,较高的通胀也被视为一种隐性的税收手段,因名义工资上涨提高了整个税收体系的累进程度,使财政收入大幅上升。数据显示,美国个人所得税占GDP比重在1969-70年、1974年以及1979-83年的高通胀时期,均有明显上升。2.2、沃尔克时代的功绩1979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吸收“货币学派”理念,将遏制通胀为己任,坚定地加息和控制货币供给,虽然“制造”了经济衰退,但也最终战胜了通胀。1979 年8月,沃尔克就任美联储主席,其采取了以弗里德曼为代表的“货币学派”观点,其领导的美联储更加明确了货币政策对于物价稳定的核心地位,并将货币供给(M1)增速纳入货币政策目标,继而大幅加息,使联邦基金利率高于CPI通胀率,以达到控制货币供给的目标。1980年3月,沃尔克曾实施了一次不甚明智但短暂的信贷控制试验(“特别信贷限制计划”),以期减缓加息幅度,但随后又重启货币政策紧缩,并最终在1981年中将联邦基金利率一度推升至20%以上的峰值。大幅加息虽然带来了经济衰退,但最终帮助通胀回落。此外,在沃尔克和格林斯潘时代,美联储建立了新的“名义锚”,以稳定通胀预期并重塑美联储的信誉,这也是日后美国物价回归长期稳定的重要背景。1980年代,在经历“大滞胀”后,原本的物价稳定预期遭遇严重损害。即便在沃尔克时代,美联储明确了货币供给目标、坚定地提高了利率,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仍受质疑。公众并不清楚美联储能否长期保持对通胀的重视,并有能力影响中长期物价走势。因此,沃尔克和其下任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更致力于重构稳定的通胀预期,使其成为货币政策的“名义锚”,最终重新树立货币政策的可信度。这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沃尔克战胜通胀的经历是良好起点,而后美联储由货币供给目标转向“隐性通胀目标制”。实际操作中,美联储同时盯住“增长缺口”和“通胀预期缺口”,事实上通过泰勒规则制定政策利率,追求稳定的中长期通胀目标,实现稳定的经济增长。在通胀预期管理上,美联储通过债券收益率变动来监测通胀预期,同时加强与资本市场的沟通,增强了货币政策的可信度与市场预期的稳定性。沃尔克时代后的货币政策框架,在物价稳定方面取得了长期性成果,造就了后来的大稳健时代(Great Moderation,1984-2007年)。03、“ 软着陆” 与“ 硬着陆”1970-80年代美国共出现4轮经济衰退,这是高通胀、高利率和供给冲击共同作用的结果。高通胀对于消费产生直接的抑制作用,并驱使美联储加息、进一步抑制投资。因此,衰退的程度取决于通胀的严峻性以及货币政策的应对,实现“软着陆”的条件是较为苛刻的。3.1、经济衰退的三大推手按照美国国民经济研究局(NBER)的划分,1970-80年代美国经济共出现四轮衰退:第一轮是1970年1月至11月(11个月)。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69年的3.2%下滑至1970年的0.2%,但经济几乎没有萎缩。而美国失业率却显著攀升,由1969年12月的3.5%升至1970年12月的6.1%(阶段高点),在此后的24个月里均保持在5%以上。第二轮是1973年12月至1975年3月(16个月)。美国实际GDP同比由1973年的5.6%断崖式下滑,曾连续5个季度同比萎缩,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达2.3%。美国失业率连续31个月高于7%,由1973年10月阶段低点的4.6%,一路走高至1975年5月的9.0%,此后缓慢下降。第三轮是1980年2月至7月(6个月)。美国实际GDP环比折年率于1980年二季度大幅萎缩8%,不过同比仅萎缩0.8%。在这一时期,美国失业率由6.3%最高升至7.8%。1980年下半年,美国经济立即开始复苏,四季度GDP环比大幅上涨7.7%,失业率于8月开始回落。第四轮是1981年8月至1982年11月(16个月)。美国实际GDP曾连续4个季度同比萎缩、最深萎缩2.6%。美国失业率在1981年8月开始从7.2%的阶段低点显著回升,同年11月破8%,1982年11月达到10.8%的峰值,此后缓慢回落,1984年2月才降至8%以下。衰退推手之一:高通胀。比较当时的经济与通胀走势,二者呈现出十分紧密的相关性:美国经济衰退发生的节点,均对应CPI通胀率上升或触顶的时候。例如,1970年CPI通胀率触顶时点,恰好是失业率反弹与经济衰退的开端;1973-75年,这一轮失业率反弹和经济被认定为衰退的时点,都在CPI通胀率破8%以后;1980年初,当CPI通胀率触及14%以上的极高水平时,失业率显著反弹、经济开始衰退。如果衰退发生时,通胀率仍在上升,则美国经济继续下行;只有通胀率回落后,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例如,1970年末,直到通胀回落至5%以下,美国经济才开始复苏;1975年,当通胀率触顶回落一个季度后,美国GDP环比增速转正、失业率开始下降。通胀对经济的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消费上。相比政策利率,美国通胀率与私人消费增速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尤其在1980年代,当政策利率大幅跃升时,通胀率已经提早回落,当时私人消费也开始回升,说明通胀缓和对于消费回暖有明显帮助。衰退推手之二:高利率。整体而言,当时美联储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应是明显的:当美国经济处于过热时,加息对经济的降温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如1973年中,美国制造业PMI超过60,美联储加息使“过热”的经济快速降温。当美国经济本身处于下行甚至衰退时,加息则深化了经济萎缩的幅度:如1974年中,政策利率达峰后,美国经济下行速度加快,三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3.7%;1980年3-4月,联邦基金月率达到17%以上的阶段高点后,同年二季度美国GDP环比大幅萎缩8.0%。反之,降息可助力经济复苏:1970年12月,当政策利率降至通胀率之下时,美国经济立刻处于复苏状态;1975年初,美联储降息并使政策利率低于通胀率近5个百分点,美国经济于1975年二季度开始复苏。但是,在通胀未得到有效控制时过早地、不成熟地降息,可能会以“通胀反复+更高幅度的加息”收场,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或延缓本应更早开始的复苏:1974年初,美联储选择降息,但由于通胀继续走高、对经济的负面影响持续,美国经济仍步入衰退;1980年5月,联邦基金月率已降至11%左右(辅以信贷管制),8月美国经济暂时脱离衰退区间,但由于此后通胀反复迫使美联储选择更大力度地加息,1981年美国经济陷入新一轮程度更深的衰退。利率对经济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投资上。相比通胀,政策利率与私人投资(滞后1年)的负相关性更为明显。1980年下半年,美联储短暂降息,一年后美国私人投资明显反弹;1981年,当美联储重新大幅加息后,一年后的私人投资增速明显下滑,但该时期通胀也已明显回落,说明私人投资对利率走势更为敏感。衰退推手之三:供给冲击。1973年和1979年的粮食和石油危机,对美国经济增长造成了多方面拖累,因此都引发了经济衰退。第一,如上文提到,供给冲击抬升了CPI通胀率,消费价格上涨抑制了总需求。尤其是,供给冲击引发能源消费成本上升,并挤占了其他消费。1974年以后,美国能源产品和服务消费占私人消费比重,由冲击前的6%左右上升至7-9%,直到1985年以后才明显回落。第二,供给冲击增大了美国石油进口成本,导致GDP“蒸发”。第一次石油危机导致油价上涨约10美元/桶,1974年美国石油净进口量约为600万桶/日。我们测算,石油涨价通过增加净进口成本对美国GDP的拖累约为219亿美元,拖累GDP名义增速1.4个百分点;类似地,第二次石油危机后,石油净进口成本上升拖累了1979年美国GDP名义增速2.8个百分点。第三,供给冲击引发原材料紧缺,削弱了美国工业生产能力。1970年代的两轮供给冲击后,美国工业生产总指数同比均出现大幅下降。对比两次冲击可以发现,第一次冲击时,美国CPI通胀率较低、而PPI通胀率更高,继而工业生产所受冲击程度更深,这也体现了供给冲击对经济产出的影响更主要地表现在“供给端”。3.2、衰退程度取决于什么对于上述4轮衰退,按照GDP萎缩程度、以及衰退时长划分,可分为两次“软着陆”(1970年和1980年)和两次“硬着陆”(1973-75年和1981-82年)。1970年“软着陆”的背景是,通胀压力相对有限。当时CPI通胀率最高仅为6.2%,继而美联储也未大幅加息,政策利率最高仅为9%左右。而通胀有限,一方面是没有遭受供给冲击,另一方面也和尼克松政府的价格管制有关。1980年“软着陆”的背景是,通胀见顶回落、美联储及时降息。当时美国CPI通胀率一度达到14.8%的历史高点,联邦基金月率曾经达到17.6%,但当衰退开始时,美联储迅速降息,政策利率大幅下降至9%左右时,经济很快开始复苏。1973-75年“硬着陆”的主要原因是,供给冲击下,衰退期间通胀率仍在上行,继而政策利率也不得不跟随通胀快速上升(即使政策利率并未显著高于通胀率);1981-82年“硬着陆”的背景是,美联储迫切希望遏制通胀,从而采取十分激进的加息措施(联邦基金利率曾达到20%左右),虽然通胀率很快开始下降,但政策利率仍持续、显著高于通胀率,使经济复苏进程延缓。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软着陆”的要求是较为苛刻的——首先,通胀压力不能太大,CPI通胀率或需要在衰退初期及时回落。其次,美联储加息不能过于激进,甚至需要在衰退到来时及时降息。最后,如果政府对价格进行过度干预,或者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那么“软着陆”可能只是暂时的,日后通胀可能反弹、“硬着陆”更难避免。04、资产价格的线索1970-80年代,高通胀是美国经济和政策的“最大敌人”,因而通胀形势也成为资本市场的风向标。在此过程中,市场对通胀形势以及货币政策逻辑都有一个理解与消化的过程。在1980年以后的“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开始成为资产价格的关键线索。此外,“大滞胀”为经济和市场带来了长期伤痛,继而美元等避险资产在较长时间里表现积极。4.1、美股:通胀是最大的敌人这一时期美股走势由通胀主导,每当通胀率调头向下,美股便立即反弹。1970年7月、1974年12月和1980年3月,对应着美国CPI通胀率的三轮顶点,同时也是标普500指数反弹的开端。这或说明,在高通胀时期,通胀走势是市场最为关注的:只要通胀居高不下,美联储就有继续紧缩的可能,美国经济便受到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共同威胁;而只要通胀回落,即便经济暂时疲弱,市场相信回落的物价有利于经济复苏、且美联储紧缩有望放松,股市便计入复苏预期。美股在衰退中期触底反弹,调整幅度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在NBER定义的4轮衰退初期,美股均承压,但衰退尚未结束时,由于货币政策预期趋松、通胀压力开始缓和,市场复苏预期增强,美股往往率先迎来反弹。换言之,“政策底”领先于“市场底”,“市场底”又领先于“经济底”。从数据上看,标普500指数的底部均出现在衰退时期内。不过,美股调整幅度并不完全取决于衰退程度:1970年和1980年的“软着陆”中,以及1981-82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均不超过20%;只有1973-75年的“硬着陆”中,标普500指数跌幅接近40%。从反弹幅度看,四轮衰退和美股调整后,美股反弹都是较为强劲的,标普500指数由低谷反弹的幅度均超30%。其背后的逻辑或许在于:“软着陆”后的市场整体保持乐观,“硬着陆”后的市场虽然没有那么乐观,但由于此前“基数”较低,美股的性价比仍能吸引资金流入。这意味着,无论衰退程度如何,只要找准底部适度“前倾”布局美股,均有可能获得不错的收益。美联储不是美股“永远的敌人”。对比1970年后和1980年后的美股表现,即便1980年后美国CPI通胀率更高、美联储加息更为激进、衰退程度也不弱,但美股的整体表现显著好于1970年代。1970年代,标普500指数在波动中几乎保持横盘,而1980年以后标普500指数维持震荡上行趋势。尤其对比1973-75年和1981-82年,都是“硬着陆”,但后者美股下跌幅度更小、反弹幅度更大。两段时期最大的区别在于,后者美联储紧缩力度更强,在“制造”衰退中可能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在美联储激进加息过程中,通胀率显著下降:一方面缓解了高通胀对经济增长的抑制,另一方面市场对于美联储更有信心,继而令复苏预期更强、风险偏好更高。此外,1980年后,“里根经济学”登上历史舞台,在市场充分而痛苦地出清后,美国生产率快速提升。因而,美股受到通胀可控后的政策利率下降、以及上市公司盈利增长的“双轮驱动”,反弹更为强劲。从这个角度来看,通胀才是美股“最大的敌人”,而美联储不是;有能力遏制通胀的美联储,反而最终成为了美股的“朋友”!4.2、美债:与货币政策“共舞”1970年代,美债市场经历了一段长期熊市,高通胀和高利率共同驱动美债利率上行。但是,10年美债利率的波幅明显小于CPI通胀率和政策利率的波幅。值得一提的是,美国经济衰退与美债利率的相关性并不明显:在1970年、1974-75年、1980年和1982年的四轮衰退前后,10年美债利率在第一轮有所回落,第二轮震荡上行,第三轮大幅走高,第四轮震荡偏强。这或体现了美联储货币政策逻辑的演进过程,即对通胀的重视不断提高、对经济的兼顾不断弱化。继而随时间推移,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直到1982年三季度以后,当CPI通胀率低于5%、GDP同比萎缩时,市场相信美联储能够心无旁骛地降息,美债利率才明显走低。1980年代,10年美债利率走势与政策利率走势更加紧密。1980-81年,美国CPI通胀率呈下行走势,但10年美债利率快速上行,主要由货币政策强力紧缩驱动。1982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波动趋势比较贴合,这体现了沃尔克时代货币政策改革的成效,即美联储对债券利率的驱动力显著提升。虽然10年美债利率与政策利率“共舞”,但波动幅度更小。1970年代以前,10年美债利率与联邦基金利率的绝对水平和走势都很相近。1970年代,当高通胀到来、美联储加息时,10年美债利率虽然也会上升,但上升幅度更小,继而“跑输”政策利率。原因在于:一方面,高通胀和高利率的出现,降低了市场风险偏好,美债发挥了一定避险属性;另一方面,市场出于对经济增长的担忧,怀疑高利率的可持续性,继而压低了中长端美债利率(美债期限溢价为负)。当通胀回落、美联储降息后,10年美债利率虽也回落,但幅度仍然有限,使美债利率“跑赢”政策利率,这一现象的原因或许在通胀预期的上升。事实上,1983年以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不足,一度成为美联储面临的新问题:美国通胀率已回落至2%附近,但由于市场通胀预期仍未及时回落,债券市场利率下降缓慢,阻碍了经济复苏。后来,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开始将债券市场利率视为通胀预期的标尺,更加重视对通胀预期的管理,10年美债利率走势才进一步贴合政策利率。4.3、美元:多因素造就强美元美联储加息、市场避险需求上升、非美经济受冲击等因素,共同造就了1981-84年的强势美元。19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造成美元汇率迅速贬值,这一时期的美元汇率与美国经济和货币周期相关性不强。1981-84年,美元汇率持续走强,美元指数由1980年下半年的85左右,一度升破160的历史峰值;直到1985年《广场协议》签署,强势美元才得以终结。如何理解这一时期的强势美元?首先,1980年以后,沃尔克领导的美联储严格控制货币供给,美元的稀缺性上升;第二,1981-82年,美国经济因美联储激进加息而陷入衰退,美股经历明显调整,经济和市场风险激发了美元的避险属性;第三,1983-84年,美国经济告别了高通胀,步入强劲复苏,美联储政策利率和美债利率仍维持着相对高位。这一时期美元汇率仍在走强:一方面,市场对美联储的信心提升;另一方面,前期美联储紧缩对非美经济的外溢效应显现(如1982-85年拉美深陷债务危机),这使美元资产具备十足的吸引力。值得一提的是,在美联储激进加息时期,美元指数和美债利率均呈上行趋势。不过,美元汇率的反应滞后于美债利率:例如1980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已经开始快速上行,而美元指数的上行滞后了3个月左右;1984年6月,10年美债利率受市场降息预期影响而开始回落,但美元指数的回落滞后了9个月。05、对当下的新启示1、本轮美国通胀成因与1970-80年代有诸多相似性,但整体压力更为有限。类似1970年代,当前美国的高通胀同样是货币和财政宽松、美联储行动迟缓、供给冲击等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但对比来看,我们倾向于认为美国通胀不会像当时那般失控:第一,这一次美国政府并未像当年尼克松政府那样实施粗暴的价格管制,价格信号对供需的平衡作用并未消失,降低了日后通胀反复的风险;第二,当前美国“工资-物价”螺旋风险相对更低,一方面得益于目前仍较稳定的中长期通胀预期,另一方面得益于美国工会力量的长期削弱;第三,当前美国消化“石油危机”的能力更强,尤其2010年页岩油革命后,美国能源消费占私人消费总额的比重已下降,美国也从原油的净进口国转变为净出口国,因此油价对美国核心通胀率的传导下降。因此,即便当前美国CPI能源分项同比增速高达40%、达到1970-80年代两次石油危机的程度,但核心CPI通胀率明显低于当时。2、本轮美联储虽然也曾“犯错”,但在抗击通胀方面更占据主动。货币政策的“反复无常”,以及市场对货币政策缺乏信心,是1970-80年代滞胀反复的重要背景。对比来看,美联储如今掌握更多主动,即便在2021年低估了通胀的可持续性(“通胀暂时论”),但这一错误或仍有挽回的余地:首先,在认识和应对“滞胀”上,如今美联储已不再“摸着石头过河”,货币政策早已明确“物价稳定”的目标。今年以来,美联储宣称“物价稳定”是“最大就业”的前提,将遏制通胀视为货币政策的首要任务。其次,沃尔克-格林斯潘时代后,美联储监控通胀预期的能力更强(如2000年以后通胀保值债券诞生),与市场沟通的效率更高,建立了较为良好的信誉。今年以来,美联储紧缩信号显著抬升了美债名义利率,资本市场的敏捷反应折射出货币政策的可信性。当下美国通胀预期并未“脱锚”,克利夫兰联储模型监测的十年通胀预期不超过2.5%,远不及1980年代4-5%的水平。最后,如今美联储的独立性更强。当前,通胀是拜登政府和美联储共同面对的“敌人”,美联储紧缩受到总统的支持。即便未来经济压力加大、总统向美联储施压,预计美联储也会较为坚定地捍卫信誉。正如鲍威尔领导的美联储曾在2018年四次加息,不顾时任总统特朗普的批评一样。3、本轮美国经济衰退几成必然,且存在“硬着陆”风险。1970-80年代,当美国CPI通胀率升高至5%以上时,经济衰退便如期而至。对比当前:第一,今年美国CPI通胀率最高达到9.1%,不仅超过了此前触发衰退的水平,且已超过1970年美国经济“软着陆”时期水平;第二,当前美联储表现出很大决心遏制通胀,或将政策利率维持在“足够限制性水平(sufficiently restrictive level)”较长时间,不惜付出经济衰退的代价(参考我们此前报告《美联储信誉保卫战》)。这意味着,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时期,本次美联储紧缩力度可能足以“制造”一场衰退;第三,目前尚不能排除未来通胀反复的风险。如果未来不幸发生了新的供给冲击,或者美联储实际紧缩力度不足(如未来当美国经济切实进入衰退、政治压力上升、或发生金融风险时,美联储过早停止紧缩甚至降息),那么美国通胀仍可能反复,从而酿至更大程度的衰退。4、本轮大类资产价格走势与1970-80年代或有较强相似性。1)美股:通胀仍是核心影响因素,未来仍有调整压力,但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或待衰退兑现。类似1970-80年代,当前通胀走势与美股表现也有较强相关性。今年上半年,随着美国CPI通胀率不断上升,美股迎来一轮深度调整;6月中旬至8月中旬,大宗商品价格与通胀预期降温,美股阶段性反弹;8月下旬以来,随着高通胀的持续性超出预期,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美股对货币政策的关注加强,上演了新一轮“紧缩恐慌”。未来一段时间美股市场或仍将承压,类似1981-82年沃尔克抗击通胀并“制造”衰退的时期。1981-82年,虽然美国CPI通胀率持续回落,但美联储紧缩对经济和股市造成冲击。类似地,当前美联储似乎想要重回“沃尔克时代”,势必确保通胀回落,不惜付出衰退代价。目前,美国通胀仍处高位、经济尚未实质性衰退,市场对衰退的计价尚不充分,后续美股或仍有调整空间。从历史经验看,美股在经济衰退初期仍可能下跌,直到衰退中后期货币政策开始放松,美股才迎来持续性反弹。不过,美联储不会是美股“永远的敌人”,若美联储顺利帮助通胀回落,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1981-92年沃尔克“制造”衰退时,美股调整幅度相对有限,并未跌破1980年初的底部。美联储大力抗击通胀虽带来“短痛”,但可避免通胀反复的“长痛”。考虑到,本轮通胀形势比1970-80年代还更乐观一些,美联储行动也不算太过被动,这一轮美股调整幅度或不会太深、反弹也可能较历史经验更提前一些。2)美债:货币政策仍是核心影响因素,衰退兑现时也未必立即回落,需等到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时。类似1970-80年代,当前10年美债利率的核心影响因素也是货币政策。1970-80年代的经验是,债券市场在“衰退交易”和“紧缩交易”之间徘徊。但随着美联储抗击通胀更加坚决,债券市场更少地交易“衰退”、更多地交易“紧缩”。今年7月,因通胀预期降温、衰退预期升温,10年美债利率明显回落。但8月下旬以来,随着美联储政策取向更加强硬,市场更加关注紧缩,因而近期10年美债利率持续反弹并已升破4%,超过6月中旬3.5%的阶段高点。如果美联储在衰退时也坚持紧缩,那么衰退初期10年美债利率未必很快回落。正如在1981-82年美国经济衰退初期,即便美国CPI通胀率已由高点明显回落,但与2%的目标仍有很大距离,货币政策并未放松,10年美债利率保持在高位。我们预计,即便2023年上半年美国经济开始衰退,但美联储可能选择坚持紧缩、不会降息,债市可能也不会过早交易衰退。10年美债利率下降或需政策利率实质性下降。1982年下半年,美国CPI通胀率回落至5%以下、经济衰退程度较深时,美联储开始大幅降息,美债牛市才真正开启。且注意到,当时政策利率下降的起点领先于10年美债利率、下降幅度也更深。这意味着,待货币政策明确开始放松后,10年美债利率或才能明显下降。3)美元:“强势美元”可能持续较久,美元汇率回落或需美债利率回落中周期看,当前“强势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1980-84年,美元指数走出了“历史大顶”,即便期间美联储降息,美元汇率也长期保持强势。当前,支撑美元的逻辑与1980年代十分相似:美国经济相对非美地区有明显优势,美联储紧缩底气强于其他发达经济体。往后看,即便美国经济由“滞胀”走向“衰退”,非美经济金融风险也未必消除(这从今年欧洲、日本债券和汇率市场波动中便可窥见一斑),反而市场对美元资产的信任会增强(如当前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已然走弱)。因此,至少在未来1-2年,美元指数波动中枢有望持续高于新冠疫情前水平。短周期看,美债利率或是判断美元走势的“领先性指标”。1980年,10年美债利率早于美元指数开启上行周期;1984-85年,10年美债利率先于美元指数回落。事实上,过往的市场表现也基本印证了美债利率对美元指数的领先性:在10年美债利率触顶回落后的1-3个月,美元指数通常也见顶回落。如前所述,本轮美债牛市的开启或需等到衰退兑现且货币政策趋松,在此之后美元指数触顶回落迹象或才能日渐清晰。风险提示:1、美国经济韧性不及预期。虽然美国服务业复苏仍有空间,但高通胀和高利率环境下,居民消费信心不足或压制实际消费,继而使经济增长状况弱于基准预期;随着美联储加息和需求降温,美国就业市场降温节奏或超预期。2、发生新的供给冲击。如果未来新的供给冲击发生,并再度抬升国际能源、食品等商品价格,美国“滞胀”压力或将显著抬升,美联储可能不得不“制造”衰退才能遏制通胀,市场情绪将转为悲观。3、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或过强。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不足造成通胀反复,美联储后续治理通胀的成本更大;如果美联储紧缩力度明显强于市场预期,市场波动风险或将上升并可能最终威胁实体经济。4、非美地区经济金融风险超预期等。当前欧洲、亚洲等大型经济体的经济金融风险出现上升迹象。如果未来发生大型经济金融风险事件,美国经济和市场或受到波及。","news_type":1},"isVote":1,"tweetType":1,"viewCount":123,"authorTweetTopStatus":1,"verified":2,"comments":[],"imageCount":0,"langContent":"EN","totalScore":0},{"id":668629318,"gmtCreate":1664673789438,"gmtModify":1676537491579,"author":{"id":"4110531690656330","authorId":"4110531690656330","name":"Walden.","avatar":"https://static.tigerbbs.com/d9305a33ceded43e6a928eb1b0b7616d","crmLevel":1,"crmLevelSwitch":0,"followedFlag":false,"idStr":"4110531690656330","authorIdStr":"4110531690656330"},"themes":[],"htmlText":".","listText":".","text":".","images":[],"top":1,"highlighted":1,"essential":1,"paper":1,"likeSize":0,"commentSize":0,"repostSize":0,"link":"https://ttm.financial/post/668629318","repostId":"1153575084","repostType":2,"repost":{"id":"1153575084","weMediaInfo":{"introduction":"致力于提供最及时的财经资讯,最专业的解读分析,覆盖宏观经济、金融机构、A股市场、上市公司、投资理财等财经领域。","home_visible":1,"media_name":"券商中国","id":"9","head_image":"https://static.tigerbbs.com/d482d56459984e8c86a6a137295b3c4f"},"pubTimestamp":1664668272,"share":"https://ttm.financial/m/news/1153575084?lang=&edition=fundamental","pubTime":"2022-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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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lanovic悲观地强调,美联储政策失误和地缘政治升级的风险正在增加,使得2022年美股目标位面临下调风险。</p><p>而让多头更绝望的是,美股熊市的痛苦可能还未结束。</p><p>据美国媒体统计,在美国历史的几轮熊市中,20个月内美股平均跌幅达到39%,这意味着,当前美股仍存在19%的潜在下跌空间;而当前这轮熊市持续的时间为9个月,不足过去14轮熊市平均持续时间的50%。</p><p><b>美联储警告金融风险</b></p><p>当前,美股市场的投资者不得不思考的重要问题是,美联储的紧缩周期何时才会结束。</p><p>因为,美股过去的6轮熊市中,所有的底部都是美联储降息时形成的。但目前华尔街交易员们预计,在2023年4月之前,美联储利率可能不会见顶。</p><p>而刚刚出炉的通胀数据,也不容乐观,其中美联储最重视的通胀指标意外加速上行。</p><p>9月30日,美国商务部披露的最新数据显示,美国核心PCE物价指数(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8月同比增长4.9%,高于预期的4.7%,前值为4.6%(上修至4.7%),同比增速创今年5月以来最高纪录;8月核心PCE物价指数环比增长0.6%,高于预期的0.5%,前值0.1%(下修至0%),环比增速仍接近历史高位。</p><p>同时,美联储副主席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于当地时间9月30日再次强调称,不应过早撤除遏制高通胀的行动,要将较高的限制性利率保持一段时间。</p><p>这也意味着,美联储的加息风暴大概率仍将继续,未来何时结束,仍取决于美国的通胀数据。芝商所美联储观察工具显示,投资者目前预计美联储11月加息75个基点的概率为57%。</p><p>但面对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美联储也开始紧张。布雷纳德30日的讲话大部分内容都涉及到,全球央行迅速加息可能带来的金融稳定风险。其进一步表示,美联储正在密切关注自身政策行动对全球经济和金融系统的影响。</p><p>华尔街机构则更为紧张,美国银行在最新的报告中警告称,当前美国的信用压力指标已经接近临界点,如果美联储再不从控制通胀和意外风险找准平衡点,美国有可能爆发英国那样的金融市场危机。</p><p>美国银行的高收益债券策略团队认为,如果信用压力指标(CSI)达到75%以上的“临界区”,局面将变得失控,现在已经到了重视风险管理的时候。这意味着,在下一次议息会议上,美联储应当放缓加息步伐,之后应该暂停,以使经济能够完全适应已经实施的所有极端紧缩政策。</p><p><b>欧洲的下一只“黑天鹅”</b></p><p><b>当前,欧洲金融市场的“风暴眼”——英国,即将面临下一只“黑天鹅”。</b></p><p>10月21日,全球三大评级机构中的标普、穆迪,将重新评估英国政府的信用评级。若财政状况持续紧张,英国主权信用评级可能遭到下调。</p><p>而一旦信用评级遭下调,将对英国的外债形成巨大压力,外界向英国提供债务融资将面临“额外风险”,或将对英国经济前景造成冲击。</p><p>市场对这一次的信用评级非常担忧,因为标普已经率先发出了“警报信号”。当地时间9月30日,标普维持英国AA/A-1+主权评级,但将评级展望由“稳定”下调为“负面”。</p><p>标普表示,英国公布减税政策后,英国财政赤字将增加,财政失衡的风险上升。</p><p>标普估算,如果新减税政策继续实施,到2025年英国政府预算赤字与GDP的占比将扩大2.6个百分点,这将使当局很难实现降低公共债务占国民收入比例的雄心。</p><p>标普认为,英国经济将在未来几个季度陷入萎缩,明年GDP将下滑0.5%。</p><p>同时,穆迪已经将英国政府推出的50年来最大规模减税计划打上了“负面”标签。穆迪认为,这一举措将威胁到英国在投资者心目中的信誉,但穆迪尚未将英国评级展望下调为负面。</p><p>目前,穆迪对英国的主权评级为Aa3,惠誉是AA-,这二者为同一档,而标普对英国的信用评级为AA,比穆迪和惠誉高一档。</p><p><b>对于当前的英国而言,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b></p><p>此前,激进的减税计划一度引发英国资本市场大地震,英国国债上演“大崩盘”,英镑暴跌刷新历史新低。为了避免更大的危机,英国央行不得不出手救市。</p><p>而刚上任不久的英国女首相特拉斯似乎正在失去大多数英国民众的支持。当地时间9月30日,英国舆观调查公司(YouGov)公布的民调显示,在接受调查的近5000名英国人中,约51%的人认为,特拉斯应该辞职,54%的人认为,英国财政大臣克沃滕应该辞职。</p><p>支持率大跌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特拉斯政府刚刚出台的经济新政,其中包括,50年来最激进的减税政策,预计减税总额高达450亿英镑,以及大规模的能源支持计划,预计将在两年内花费超过1000亿英镑。</p></body></html>","collect":0,"html":"<!DOCT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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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ef=\"https://laohu8.com/S/MCO\">穆迪</a>,将重新评估英国政府的信用评级。一旦信用评级遭下调,将对英国的外债形成巨大压力。</p><p><b>美股的惨烈9月</b></p><p>刚刚过去的9月,美股经历了惨烈一跌。</p><p>9月的最后一个交易日,美股三大指数再度集体重挫,标普500指数、道琼斯工业指数双双跌破6月低点,单月跌幅分别达9.3%、8.8%,均创下2020年3月美国疫情暴发以来的最大月度跌幅,更是2002年以来最惨的9月,而纳斯达克指数单月跌幅更是达10.5%。</p><p>其实,整个第三季度,美股都笼罩在熊市阴霾之下,标普500指数季度跌幅达5.3%,为连续三个季度下滑,这是自2008 年金融危机以来最长的季度连跌。</p><p>若将时间周期继续拉长,2022年以来,标普累计跌幅已达到25%,跌幅已经排到史上第三(1931年以来),相比2022年1月的纪录高位,标普500的总市值累计蒸发约10万亿美元(约合人民币71万亿元)。</p><p>连续的暴跌之下,美股多头正在陷入绝望时刻。即使是最乐观的美国散户投资者也开始出逃,同时花费创纪录的资金锁定保护性期权。</p><p>据<a href=\"https://laohu8.com/S/JPM\">摩根大通</a>根据交易所公开数据测算,散户投资者在此前一周净抛售29亿美元股票,超过了6月中旬市场低谷的卖出股票数量的4倍,是过去五年以来的第二大单周抛售量。</p><p>此外,Sundial Capital Research编制的Options Clearing Corp的数据显示,由于对即将到来的市场崩盘忧心忡忡,美股的小资金群体上周史无前例地花费了18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280亿元)买入看跌期权。</p><p>与此同时,<a href=\"https://laohu8.com/S/MS\">摩根士丹利</a>追踪的对冲基金已将股票敞口削减至历史最低水平,连续第11个交易日增加针对ETF的空头头寸。基金经理的现金水平也接近历史高位,市场观望情绪愈发强烈。</p><p><b>面对这一轮惨烈的抛售潮,华尔街的“死多头”的信心也开始动摇。</b></p><p>号称华尔街最坚定的多头,摩根大通的策略分析师Marko Kolanovic悲观地强调,美联储政策失误和地缘政治升级的风险正在增加,使得2022年美股目标位面临下调风险。</p><p>而让多头更绝望的是,美股熊市的痛苦可能还未结束。</p><p>据美国媒体统计,在美国历史的几轮熊市中,20个月内美股平均跌幅达到39%,这意味着,当前美股仍存在19%的潜在下跌空间;而当前这轮熊市持续的时间为9个月,不足过去14轮熊市平均持续时间的50%。</p><p><b>美联储警告金融风险</b></p><p>当前,美股市场的投资者不得不思考的重要问题是,美联储的紧缩周期何时才会结束。</p><p>因为,美股过去的6轮熊市中,所有的底部都是美联储降息时形成的。但目前华尔街交易员们预计,在2023年4月之前,美联储利率可能不会见顶。</p><p>而刚刚出炉的通胀数据,也不容乐观,其中美联储最重视的通胀指标意外加速上行。</p><p>9月30日,美国商务部披露的最新数据显示,美国核心PCE物价指数(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8月同比增长4.9%,高于预期的4.7%,前值为4.6%(上修至4.7%),同比增速创今年5月以来最高纪录;8月核心PCE物价指数环比增长0.6%,高于预期的0.5%,前值0.1%(下修至0%),环比增速仍接近历史高位。</p><p>同时,美联储副主席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于当地时间9月30日再次强调称,不应过早撤除遏制高通胀的行动,要将较高的限制性利率保持一段时间。</p><p>这也意味着,美联储的加息风暴大概率仍将继续,未来何时结束,仍取决于美国的通胀数据。芝商所美联储观察工具显示,投资者目前预计美联储11月加息75个基点的概率为57%。</p><p>但面对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美联储也开始紧张。布雷纳德30日的讲话大部分内容都涉及到,全球央行迅速加息可能带来的金融稳定风险。其进一步表示,美联储正在密切关注自身政策行动对全球经济和金融系统的影响。</p><p>华尔街机构则更为紧张,美国银行在最新的报告中警告称,当前美国的信用压力指标已经接近临界点,如果美联储再不从控制通胀和意外风险找准平衡点,美国有可能爆发英国那样的金融市场危机。</p><p>美国银行的高收益债券策略团队认为,如果信用压力指标(CSI)达到75%以上的“临界区”,局面将变得失控,现在已经到了重视风险管理的时候。这意味着,在下一次议息会议上,美联储应当放缓加息步伐,之后应该暂停,以使经济能够完全适应已经实施的所有极端紧缩政策。</p><p><b>欧洲的下一只“黑天鹅”</b></p><p><b>当前,欧洲金融市场的“风暴眼”——英国,即将面临下一只“黑天鹅”。</b></p><p>10月21日,全球三大评级机构中的标普、穆迪,将重新评估英国政府的信用评级。若财政状况持续紧张,英国主权信用评级可能遭到下调。</p><p>而一旦信用评级遭下调,将对英国的外债形成巨大压力,外界向英国提供债务融资将面临“额外风险”,或将对英国经济前景造成冲击。</p><p>市场对这一次的信用评级非常担忧,因为标普已经率先发出了“警报信号”。当地时间9月30日,标普维持英国AA/A-1+主权评级,但将评级展望由“稳定”下调为“负面”。</p><p>标普表示,英国公布减税政策后,英国财政赤字将增加,财政失衡的风险上升。</p><p>标普估算,如果新减税政策继续实施,到2025年英国政府预算赤字与GDP的占比将扩大2.6个百分点,这将使当局很难实现降低公共债务占国民收入比例的雄心。</p><p>标普认为,英国经济将在未来几个季度陷入萎缩,明年GDP将下滑0.5%。</p><p>同时,穆迪已经将英国政府推出的50年来最大规模减税计划打上了“负面”标签。穆迪认为,这一举措将威胁到英国在投资者心目中的信誉,但穆迪尚未将英国评级展望下调为负面。</p><p>目前,穆迪对英国的主权评级为Aa3,惠誉是AA-,这二者为同一档,而标普对英国的信用评级为AA,比穆迪和惠誉高一档。</p><p><b>对于当前的英国而言,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b></p><p>此前,激进的减税计划一度引发英国资本市场大地震,英国国债上演“大崩盘”,英镑暴跌刷新历史新低。为了避免更大的危机,英国央行不得不出手救市。</p><p>而刚上任不久的英国女首相特拉斯似乎正在失去大多数英国民众的支持。当地时间9月30日,英国舆观调查公司(YouGov)公布的民调显示,在接受调查的近5000名英国人中,约51%的人认为,特拉斯应该辞职,54%的人认为,英国财政大臣克沃滕应该辞职。</p><p>支持率大跌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特拉斯政府刚刚出台的经济新政,其中包括,50年来最激进的减税政策,预计减税总额高达450亿英镑,以及大规模的能源支持计划,预计将在两年内花费超过1000亿英镑。</p></body></html>\n\n</article>\n</div>\n</body>\n</html>\n","type":0,"thumbnail":"https://static.tigerbbs.com/0f9e9a265cb0e7e8cb195039b2fe24a4","relate_stocks":{"161125":"标普500","513500":"标普500ETF","SQQQ":"纳指三倍做空ETF","QLD":"纳指两倍做多ETF","DXD":"道指两倍做空ETF","SPXU":"三倍做空标普500ETF","BK4534":"瑞士信贷持仓",".IXIC":"NASD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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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Day即將揭曉答案","htmlText":"有個機器人管家爲你做早餐、搬行李、開車甚至照顧父母是什麼體驗?科幻電影般的想象,可能很快就能實現!北美時間2022年9月30日(預計北京時間10月1日),特斯拉2022 AI Day活動將於加州帕羅奧圖舉行,屆時,將科幻照進現實的Tesla Bot預計首次亮相,帶動科技發展前往下一個時代。此外,特斯拉自動駕駛技術和Dojo超級計算機的最新進展也或將於當天公佈,令無數車迷、科技控和特粉們翹首以盼。回顧去年8月20日的AI Day活動,Tesla Bot的發佈可謂一大重磅彩蛋。特斯拉稱其高1.72米,重56.6千克,臉上的屏幕可顯示信息,擁有人類水平的雙手,並有力反饋感應,以實現平衡和敏捷的動作。僅僅一年後,特斯拉就將把這個彩蛋變爲現實,讓人感嘆其高效率的同時萌生無限期待。前不久,在發表於《中國網信》雜誌的文章中,馬斯克寫道:“特斯拉機器人最初的定位是替代人們從事重複枯燥、具有危險性的工作。但遠景目標是讓其服務於千家萬戶,比如做飯、修剪草坪、照顧老人等。”“特斯拉機器人的身高體重接近一位成年人,可搬運或手提重物,還能小步快走,它臉上的屏幕是與人溝通的交互界面,”馬斯克表示,“你或許會好奇,我們爲什麼要設計這個有腿的機器人?因爲人類社會是基於擁有兩條手臂和十個手指的雙足人形的互動而形成的。因此,如果我們想讓機器人適應環境並能做人類所做之事,他就得擁有與人類大致相同的尺寸、形狀和能力。”馬斯克稱:“此後,隨着生產規模擴大和成本下降,人形機器人的實用性將逐年提升。在未來,一臺家用機器人可能比一輛汽車更便宜。也許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人們就可以給父母買一個機器人作爲生日禮物了。”只要關注智能駕駛,就一定對去年特斯拉純視覺方案FSD的進展、神經網絡自動駕駛訓練、D1芯片、Dojo超級計算機等重磅信息有着深刻印象,如今,特斯拉的這些成就依然保持在世界科技前沿。爲實現人工智能訓練的超高算力,同","listText":"有個機器人管家爲你做早餐、搬行李、開車甚至照顧父母是什麼體驗?科幻電影般的想象,可能很快就能實現!北美時間2022年9月30日(預計北京時間10月1日),特斯拉2022 AI Day活動將於加州帕羅奧圖舉行,屆時,將科幻照進現實的Tes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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